毅飛聽到韋洪的回答,“哈哈”笑了起來。他又問:“這麼簡單?不怕死的人多了,難道都是英雄?”
“反正我覺得,當英雄就得不怕死,要當英雄就得去當兵!”韋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孫毅飛嚴肅起來,說:“我說公家人,你想得太簡單了!且不說英雄是什麼樣?當兵後能不能當英雄?你現在年齡還小,當民兵你哥哥都不同意,你去當兵,家裡能同意嗎?你走了,父母怎麼辦?”
韋洪不吭聲了,慢慢推著腳踏車向前走,孫毅飛也推起腳踏車,慢慢和韋洪並排走著。他們走到山頂,周圍寂靜空曠的原野盡收眼底。孫毅飛支好腳踏車,朝懸崖邊走去,站在草叢裡欣賞周圍景色,韋洪也支起腳踏車,站在孫毅飛身後。
他們無意中闖進蛇的領地,一條一米多長的眼鏡蛇,在他們身後的草叢裡,高高豎起扁平的腦袋,不斷吐著舌頭探尋目標,在草地上S型移動著,一步步逼近站在懸崖邊的孫毅飛和韋洪。
蛇在草叢中摩擦的聲音,使韋洪察覺到蛇的動靜,機敏地說:“站著別動,後面有蛇。”
孫毅飛回頭緊張看著越來越近,高高揚起面目猙獰,不斷晃動扁平頭的毒蛇,心裡快速搜尋對付的辦法,身體本能的緊張起來。
韋洪迅速解開衣服釦子,一邊脫下上衣擰成一股,一邊觀察毒蛇的距離,就在近在咫尺的毒蛇,即將發動攻擊時,韋洪猛地蹲下身子,把擰成一股的衣服,狠狠向眼鏡蛇橫掃過去,沒等被擊中的眼鏡蛇做出反應,他已敏捷地衝過去,抓住蛇尾巴用力甩起來,被抓住尾巴的蛇,頓時失去進攻能力,軟綿綿垂下頭。
緊張之餘,孫毅飛看著長長的眼鏡蛇,暗暗佩服韋洪抓蛇的身手。韋洪朝孫毅飛笑笑,像孩子玩耍般的一揚手,把蛇遠遠甩向山下。
羅雲下了夜班,站在宿舍窗前,毫無倦意,看著窗外紛揚的雪花,這些天來亂麻般的思緒,已經漸漸理出頭緒,她坐到桌前,拿出紙和筆。
孫毅飛:
你好!來信收到了。
看了你的來信,幾天來,我心裡很難平靜,我並沒有你說的那樣純潔。
說心裡話,你所處的工作環境,和你們部隊的流動性,是我最大的顧慮,使我很難下決心和你長期交往。我很敬佩你的人品,尤其是和你的交談中,你所表現的自信和成熟,在我見過的同齡人中很少見到,你的經歷,是很多同齡人無法相比的。如果不是我去過你們部隊,親身感受那裡的環境,我真的很難相信,你能在那樣條件下,堅持這麼多年。更重要的是,你完全可以有另一種讓人羨慕的生活,而你卻能從容放棄,主動挑戰人生,這是我對你產生好感,建立信任的重要原因。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奢侈的並不是金銀財寶,靚麗的服裝,豪華的住宅,最奢侈的,是一份真正的感情,一份伴隨終身的保護。
多數女人,內心情感是脆弱和敏感的,尋求更多的是安全和依賴,我也一樣。雖然我也是個軍人,工作上我可以不要任何照顧,獨立完成交給我的事情。但我畢竟是女人,在感情上,我希望有依賴和寄託,需要傾訴和呵護,在生活上,需要安定,需要安全。
現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安全和依賴,是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礎上的,沒有起碼的信任,不可能建立牢固感情,更談不上安全和依賴。認識一個人不難,可信任一個人卻不那麼容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信任。漂亮的外殼,激昂的表述,優越的環境,都不能讓信任變得真實可靠。一個人如果沒有對生活的認真態度,沒有敢於挑戰不利環境的勇氣,人也只是空有一個外殼。對這種人,信任無從談起,更談不上得到安全和依賴。
分別也許是痛苦的,但彼此掛念也是一種幸福。因為有了這種掛念,也有了一份情感的寄託,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