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麼走。”
司機關心地說:“大嫂,去一連路太遠,只能坐車進去。你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找,怎麼不打個電話,讓他出山來接一下?進山的車,一般都是早上才有,這會兒,恐怕沒有去他們那裡的車了。我看,你們還是先在團部招待所住下,等明天早上有車再去吧。”
韓雪梅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同志,不瞞你說,俺娘倆是瞞著他爸來的,怕他爸知道了不高興,沒敢告訴他我們要來。住下來,少不了又要給人添麻煩,回頭他爸更要生氣了,他那狗脾氣要是上來,又要罵我們了。”
司機一聽,“呵呵”的笑了,說:“原來是這樣!可以理解,誰不想家人早日團圓?這樣吧,一會兒我要進山送物資,但不是到他們連,離一連還有一段路,你要是著急,我可以捎你一段,到那裡你再換別的車。別急!我這裡馬上就修好,你們先上車等吧。”
韓雪梅說:“同志,那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孩子一年多沒見他爸,天天喊著要見他爸,俺們也不著急。”
進山的路上,孩子坐在駕駛室裡,興奮得不願意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站在韓雪梅面前,兩隻手扶著把手,腦袋像個撥浪鼓,來回轉動,一會兒讓媽媽看這個,一會兒又讓媽媽看那個。
汽車駛上山頂,看著下山彎彎曲曲的道路,孩子問母親:“爸爸是不是就住在山下面?我們是不是馬上就能看見我爸爸了?”
孩子的情緒,帶動了韓雪梅,歡心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如果不是跟前有外人,韓雪梅真想把自己好好梳理打扮一下。韓雪梅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用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又用手掌在上面壓了壓,高興的對孩子說:“是啊!今天你就能看見爸爸了。”
駕駛員也被感染,扭頭看了一眼娘倆,說:“大嫂,你知道嗎?一連可是我們團最牛的連隊,一連長更是團裡響噹噹的人物,他們連最早來的先遣隊,還是我送進去的呢。你們有多長時間沒來過部隊了?瞧把孩子高興的?”
韓雪梅笑了笑,說:“啥響噹噹啊?在家對俺娘倆,他可不是這樣,好不容易來團圓一次,還盡埋怨我們事多麻煩,這不,來都不敢告訴他。上次我們來還是前年,算起來都快兩年了,過得可真快!這孩子在家就天天唸叨,現在真來了,可不高興咋的!”
駕駛員感嘆道:“唉!也真是的!牛郎織女還能一年一見呢,你們兩年才團圓一次,這當兵的,過的是啥日子?哪裡還像個家啊?”
韓雪梅說:“同志,你也別這麼說,沒有解放軍,哪有俺們老百姓的平安?不管怎麼說,總得有人嫁給軍人,俺不在乎,挺知足的。嫁給他,俺去逛過北京城,去天安門照過相,來部隊幾次見過的新鮮事,比全村幾輩人見過的都多。每次來部隊,那些戰士們像親兄弟一樣親熱,屋裡熱鬧得像過年,熱乎乎的讓人捨不得走。在俺們那兒,一年也看不上一次電影,要想看電影,還要走到縣城去看,在部隊,每個禮拜都能看,還盡是新電影,俺回家學給村裡人說,他們都羨慕得不得了!”說到這些,韓雪梅臉上激動得放光。
駕駛員說:“大嫂,有你這樣好嫂子的理解,一連長真是有福氣!真讓人羨慕!要是我們當兵的,都有像你這樣的好媳婦,再苦再累我們也不在乎了。”
韓雪梅說:“咳!啥福氣不福氣的,要說福氣,俺倒覺得是俺的福氣,要不是嫁給他,俺哪能見那麼多世面?哪還能坐上火車去北京,去看天安門呢?一輩子也走不出俺那小地方。”
“……”
汽車下山後,拐下了簡易公路,駛向不遠處的一片排列著帳篷的營區。下車後,司機幫忙打聽了一下,去一連方向的車,今天沒有了,司機告訴了韓雪梅,韓雪梅問:“這裡離一連還有多遠?”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