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胡總人挺好的,老師們講的也有道理,你為什麼不信呢?”一邊說,一邊背對著院子在地上寫道:“他們信任我。”
駱千帆大聲吵到:“我們是來找盧山的,你不要忘了我們來的目的。”與此同時,駱千帆在地上寫道:“好!”
白露大聲說:“我不管盧山了,我要留下來發財,你不要管我。”——背對著院子迅速從衣服裡掏出兩個燒餅駱千帆面前一推,駱千帆順勢壓住。
駱千帆依然大聲訓斥:“你不要被他們騙了!”——地上畫了個大大的“?”
白露氣急敗壞說:“他們不會騙我的,留下來我就有錢了。”——地上卻寫道:“抓住廚師的把柄,要挾來的。”
駱千帆豎起了大拇指。
就這樣,表面吵嚷,背地書寫,該說的都說了。
連海山書記說得對,白露很機靈,也很聰明。她詐廚師說他私藏菜錢,沒想到竟然詐準了,威脅她要告密,成功逼她悄悄買回來兩個燒餅。
白露還說:中年男人被他外甥帶走了,他外甥也是個最基層的傳銷人員,見面第一句就問他舅舅帶來多少錢,要他舅舅把他兒子也騙來搞傳銷。
白露又開始擔心盧山,怕他變成中年男人外甥一樣的人。
駱千帆和白露約定,倆人繼續演戲,白露演被洗腦成功的人,但是沒錢投資。駱千帆繼續“犧牲”,演刺頭、質疑者,有錢,但是就不投資,看胡毛他們還有什麼手段。
談話到最後,白露不吵了,駱千帆也不吵了。白露起身出門,氣呼呼地說:“無可救藥!”門外貼牆站著胡毛和黃豆。
駱千帆大聲吵嚷:“我要離開這裡。”被胡毛再次將門鎖了。
駱千帆大吵大鬧一頓,直到外面歌聲高揚,轉身躺下來,臉朝牆、背朝門,大口吃燒餅。真香啊,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燒餅。雖然遠沒有吃飽,至少又能挨幾個小時了。
約摸深夜十點,門一開,大部隊進來睡覺。胡毛踢了一腳駱千帆:“你,出去,到院子裡站著去!”
駱千帆只好出去,白露也跟了出去。胡毛說:“白露,你不用出去。”
白露說:“不管怎麼說他是我哥,是陪我來的,我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在外面站一夜。”
胡毛指著駱千帆的鼻子斥責:“你瞅瞅你表妹,你們做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
駱千帆在心裡回罵:“大你姥姥。”不過,胡毛並不準備放過駱千帆:“白露你不要可憐他,他活該,他是害群之馬!”
白露不再申辯,反而走到胡毛身邊輕輕說:“其實,我是怕他跑了,我沒錢,他有錢,不能讓他一個人待在院子裡。”
胡毛如夢初醒,雖然院牆很高,但是駱千帆個子也高,說不定真能逃出去。他指著駱千帆罵道:“你,你連你表妹的腳趾頭都趕不上,滾到屋裡來吧。”
還是昨天的位置,駱千帆和白露擠在一起。夜深人靜,駱千帆在白露手心裡,一個字一個字寫道:“連書記說的不錯,你很聰明,將來一定能當個好記者。”
白露被誇獎,特別高興,用頭蹭了蹭駱千帆的胳膊,像小貓一樣,駱千帆摸摸她的頭髮。
第二天一大早,照例是晨歌、早飯、喊天,接著趕去昨天的會場培訓。
別人參加培訓的時候,駱千帆被單獨隔離在旁邊的一間廠房改造的房子裡。這個房間擺著一張桌子,一張凳子。桌子上擺著一個小學生用的算術本和一隻圓珠筆。
胡毛、黃豆,還有另外兩個年輕人看著駱千帆。駱千帆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坐下,把你家的電話、父母的手機號碼、老婆的電話都寫出來。”
“幹嘛?”
“我讓你寫你就寫,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