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期門軍,第二是昆明軍,第三才是這個忠勇軍。
但最後,他們全部都要求使用忠勇軍的名號。
劉徹雖然沒有親自去看過那個場景,但他派了宦官去看了。
那宦官回來稟報說:全軍上下,皆振臂曰:為陛下效死,奴婢本份,願以忠勇之心,洗刷罪孽!
而樓煩軍那邊,劉徹就更放心了。
灌何別看名聲不璋,但這手段,用的可真是順溜。
輕描淡寫的,就以類似杯酒釋兵權的方法,讓樓煩和烏孫的貴族,統統滾去上谷,鑽進了故紙堆裡。
想想看,後世的外國人,學習漢語,是怎麼個別扭和困難法。
把後世的外國人學習漢語的難度再增加十倍,彆扭度提高几十倍,差不多就是現在的四夷學習漢文化的難度了。
即使只是學會常用文字的讀寫,也夠那幫傢伙在上谷城裡蹲上個十年八年了。
也就是烏恆人和鮮卑人,不是那麼讓人放心。
不過沒關係。
當中原王朝強盛時,沒有它不能同化和影響的異族。
漢文化和漢文明,也有著足夠強大的魅力和實力,讓這些異族心甘情願的成為漢人,以漢人自居,為漢人的驕傲與榮譽而戰。
而諸夏民族和漢室,也有著足夠的自信與魄力,相信和確信自己的確可以同化掉一切異族。
連土雞都能玩馬克木留,讓希臘人去打羅馬人。
沒道理,比土雞先進和文明瞭無數倍的中國,反而沒有這個自信心和魄力。
將這個事情暫時放到一邊。
劉徹將視線挪到另外一份奏疏上面。
然後,就痛苦的抱住了頭。
事實上,比起匈奴,在漢家君臣眼裡,現在士子們才是最難纏的問題!
根據少府、內史以及執金吾衙門報告,今年的考舉士子,極有可能第一次突破兩萬人的大關!
雖然這其中,大概有至少七千人,是回鍋肉。
這些回鍋肉裡,有過去落榜,但依然執著於此的年輕人。
也有是過去考的不理想,結果被丟去了基層,在基層吃不了苦,掛印而去,然後又重新來參加考舉的。
這種事情,早在前兩年,就出現了。
漢家制度,法無禁止則不糾。
他們的做法,並未違法。
所以,有關部門,也就無從制止。
而立法者,包括劉徹在內的漢室高層,卻又投鼠忌器,不敢輕易立法禁止士子棄官再考。
原因很簡單。
朝臣們愛惜羽毛,而劉徹這個皇帝則顧忌輿論。
畢竟,人家年輕人在做了一段時間官後,發現自己的知識太淺薄,深感不足以代君牧民,於是回去潛心讀書,積累知識和見聞,然後再來報效君父。
作為皇帝,作為肉食者的朝臣兩千石們,怎麼可以責備他們的向學之心和自我檢討?
當然,人家掛印而去不過半年,甚至三五個月,就又屁顛屁顛的來到長安參加考舉。
這是人家的自由。
考舉場上,難道不是靠學問和學識說話的地方嗎?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
英雄不問出生。
君王應當唯才是舉!
這個事情,就這麼拖著。
而後果就是,每年的考舉規模越來越大。
當然,其實相較於回鍋肉們,新興士子的數量,才是佔據多數的。
近些年來,劉徹和他的大臣們,雖然隔三差五就要喊一聲:商人是個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