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仇者快的事情。
所有被打擊的人,看似只是觸法,但實則,背後都是有著其他緣故。
畢竟,他是皇帝,不是廷尉。
廷尉才**律,而皇帝只論親疏。
“愛卿就好好看著吧……”劉徹笑著道:“隨朕去宣室殿,等待廷議,看完廷議,卿再回去問問章武侯……”
…………………………
太陽冉冉升起,陽光從宣室殿前的閣樓斜照入這個大殿。
此時,殿中氣氛肅殺、沉默。
三公九卿、列侯封君,這些帝國的重臣,現在人人肅穆,不敢言語。
就連往日裡,總是嘻嘻哈哈,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的幾位元老,也是閉目養神,坐在位子上如同雕塑。
因為,在這大殿之中,十一位列侯,四位兩千石、十五位封君,三十一位千石,都已經被剝掉了朝服和綬帶,被武士們用著戈矛抵在脖子上。
寒光凌厲的武器,刺得他們的面板瑟瑟發抖,汗毛倒立。
劉徹端坐在天子御座之上,誰都看得出他已經怒不可遏,臉色更是黑的能讓人心驚膽戰。
望著群臣,他動了動手指,對著汲黯吩咐:“尚書令,宣讀朕的詔命!”
這封詔命,是他昨夜起草的,任何親自修飾後封存起來的,就連汲黯也不知道其中的內容。
他捧著詔書,滿心疑慮的走到殿中,然後攤開來,宣讀起來:“朕聞之:昔者聖王治世,必先公,公則天下平!故《洪範》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無偏無頗,遵王之義。無或作好,遵王之道。無或作惡,遵王之路!故昔者伯禽將行,請所以治魯,周公曰:利而勿利也!”
“朕自即位以來,屢詔天下:生民第一!然士大夫公卿列侯,或不能明朕內志,或以為才智聰慧,勝周公良多,屢以朕之命為無物,以至海內怨懟,生民沸騰,民不聊生!”
“此朕之德薄,不能教之故,朕當素服齋戒,面告太廟、顧成廟(太宗)、仁廟……”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大殿都是肅然。
群臣被迫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統統脫帽謝罪,拜道:“陛下德隆天地,天下之過,在臣等之不逮!”
汲黯卻是沒有停頓,只是用著顫抖的聲音宣讀著命令:“查:廣平侯澤,無德百姓,暴虐生民,下廷尉!”
“芒候昭申,指使遊俠,謀殺他人;市井馳馬,傷及百姓;刑罰家奴,虐殺家奴,有罪,下廷尉!”
“……”
十餘列侯被一一點名,他們祖上曾經顯赫一時,曾經戰功卓著,曾經有功百姓。
但現在,他們如同一條死狗一般,癱軟在地,連動都不敢動彈。
廣平侯薛澤,更是嚇得褲襠都溼了。
他本以為,東宮會救他。
所以被捕以來,他是最囂張最有恃無恐的一個。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次,曾經無往不利的護身符,再也不能保護他了。
如今,他連選擇怎麼去死,都已經有問題了。
汲黯卻是繼續宣讀:“少府東園丞成林,教子無方,助紂為虐,殘民無算,下廷尉!”
一箇中年官吏聽到此處,瑟瑟發抖,恐懼無以復加。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成為了列侯之外的第一個被點名的。
可他的官職,卻不過是千石而已啊!
“逆子啊!”他在心裡哀鳴著,無比痛恨自己的那個兒子,只恨當初沒把他射牆上。
不然,也不至於有今天,如今整個成氏,恐怕都會在劫難逃!
這讓他到了九泉之下,怎麼去面對先祖?怎麼去面對家人?
其他官員和規則,更是都是用著無比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