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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木看了看錶。

“十二月七日上午八點二十三分，現在開始審訊，我是本部搜查一科重案組指導官志木。”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沉穩、清晰的聲音。

在告知了沉默權之後，此時的志木感到自己作為一名審訊官在熱血沸騰著。

將要讀到的會是怎樣一個故事呢？

時間有限，必須從書的最末章開始讀。志木腦子裡閃過一絲遺憾。

4

筆在稿紙上疾書的聲音。是山崎，還有慄田在記錄。

志木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棧�弦煥刪�俊！�

稱呼職務是武士之情義。此時，本部正召集懲戒委員會，決定對棧�弦煥勺鞽雒庵暗拇Ψ幀Ｕ庋�員閽詡欽呋嶸銑啤霸��佟倍�皇竅衷詰鬧拔瘛�

除此之外，志木稱呼“棧�弦煥刪�俊被刮�頌嶁炎約海�飪墒竊諫笱鍛�牛〔還茉躚��故親約喝恕��還芤鄖壩忻揮薪磺欏�

然而又必須面對現實。

“你的犯案，對縣警名譽的損害很大啊。”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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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行為是作為一個警官所不該有的，給署裡帶來不小的麻煩。除了深表歉意之外我無話可說。”

志木點了點頭。

“由於是警官犯案，必須考慮應付媒體的問題。因此，審訊將不按常規進行。我將從事件的核心部分開始提問。”

省去了訊問被審人的出身、身份、前科、經歷等“例行專案”，節約了時間。本來，有關這些情況早已在警官錄用的時候已經徹底瞭解過。

志木的目光移到了資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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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開始提問。你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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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她……太可憐了。”

“你妻子生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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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子被診斷為腦神經萎縮性痴呆症。”

志木不由得為之一震。

“兩年前就有前兆……頭疼、目眩。一直在買藥服用，可不但不見有絲毫好轉反而嚴重了。四月份左右才把她帶到醫院去檢查。診斷結果並沒有告訴啟子。可她自己檢視醫學書猜到了自己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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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惡化得很快。經常弄錯日期、星期這都不算什麼。可健忘越來越厲害，以至於耽擱一些重要的事。幫她想了各種辦法。比如讓她把事兒都記在記事本上，可到後來她連記事本都忘記看。事後自己又特別懊惱、恐懼，懷疑自己作為人的存在還能維持多久……夏天的時候確信了自己的病。她說想死。而且常把死掛在嘴邊。我鼓勵她要有活下去的勇氣。說，你死了怎麼辦？誰去給我們的兒子掃墓？誰去給他墳上的花澆水？”

志木又看了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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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那樣說反而刺激了她……三天前的事。”

犯罪當天。

“是十二月四號嗎？”

“是的。俊哉的忌日。”

在獨生子的忌日殺妻！

志木彷彿感到胸口被什麼東西重重地一擊。

“那天我們去掃墓了。啟子把墓掃得乾乾靜靜，清洗了墓碑，長時間地合掌站在墓前，流著淚口中唸叨，要是活著都該過成人節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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