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你想反悔,不讓我去了。”
“我是怕你把腸子都悔青了。”
“不悔!”安季晴剛果而肯定,沒有讓人看到,有半點退怯的意思。
段風涯錯愕片刻,“安季晴,你讓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誰?是一個女子?”
段風涯別過頭,沒有答話,而是自顧自的笑了,笑得有點落寞,他只是在安季晴果斷的語氣上,突然的,就想到了鳳凰鎮下,那個白衣飄然的唐依,是突然,真的只是突然,有那麼一瞬的想起。
唐依說,他們不會再見了,段風涯沒想到,就果真不見了,他甚至連她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他三番四次想一睹芳容,都被婉拒,看得出,唐依是刻意不讓相見的,想到這裡,段風涯嘴角的笑意更深,唐依成功愚弄到他了,永不相見,他已已經覺得,和唐依,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安季晴努努嘴,“我就知道是個女子,看你的樣子,肯定是個庸姿俗粉的。”
段風涯玩弄的笑著,“總之,不會比你更俗。”
“你,”安季晴翻白眼,正想說什麼,一女子的吵鬧打亂了,她回頭看過去。
一個雙八女子,身穿粉紅長裙,方臉,臉塗淺妝,黛眉嬌媚,盤起的長髮呈扇狀,一看就覺有點大氣,最耀眼的是她頭上的白玉釵,通透明澈,價值不扉,不是個富家小姐,便是官家小姐。
粉衣女子喝了一口茶,就吐出來,口裡不饒人的大罵,“這是什麼茶,是人喝的嗎,還不拿最好的茶來,讓本小姐喝這東西,你們等著好看了。”
安季晴輕皺眉頭,“我敢說,這女子一定是官家小姐。”
“這話怎麼說。”
“瞧她那打份就知道,不是富家,就是官家了,聽她那張狂的語氣,商家女,沒那個口氣,也狂不起。”
段風涯打趣的看著安季晴說的一言一語,眉舒目展,手指劃過茶杯,“你是不是,還想說,她頤指氣使,商家女說不出這語氣?”
“我就是這意思,難道不是嗎?”
“是,我沒說錯。”希風涯把目光放到粉衣女身上,“不過,難道你忘了,曾經,你也是這樣,趾高氣揚,目空一切,看不起商人的,和你相比,我倒覺得,這姑娘和氣多了,至少,她沒有出口傷人,沒有咄咄逼人,只不過,就口出狂言而已,你說,對不對?”
安季晴側睨段風涯清雅的眸子,他白淨的膚色,襯著他的稜角,那麼不清析,那樣模糊,她甚至從他的這句話裡,聽不到任何一絲情緒,是怒,是懟,還是,都沒有?
安季晴想,段風涯是刻意的,他就是想讓她猜度不出他的心思,她半站起來,給段風涯滿上一杯茶,不緊不慢的說,“風涯,其實,我們從新認識,好嗎,忘了從前的我。”
“不好,安季晴,有時候,說出的話,就像潑出的水,覆水難收,不是你說想收回就能收回的,因為傷害早已經在了,別妄圖放下包袱,從頭來過。”
“我……”安季晴本想說什麼的,話到嘴邊,卻又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了,覆水難收,段風涯說對了,是覆水難收,但是,不只只是說出了的話,還有動了的心,她終於還是明白了,愛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理由,一旦心動,便也是,覆水難收。
段風涯低眉淺笑,“怎麼,啞言了,我記憶中,口舌之爭,你從來就不會輸給別人的。”
“口舌之爭,多沒意思,說多了,你又說我牙尖嘴利,口不饒人了。”安季晴坦然的說著,目光投向那粉衣女子,這麼一個如粉雕琢的美人兒,方臉小嘴,大眼黛眉,不開口說話,或是安靜的坐著,怎麼看,都是一個惹人憐愛的人,可惜就是太粗俗了,浪費了這副好皮囊。
☆、71。 微言,不爭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