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太多了,雖然她們是出自真心嫁與他的,但三年之後呢?所以對這陌生女子,如真是恩情,他也無力相報。
“風離,來,和你說個有趣的事。”段風離聞聲坐下,很久沒見段風涯臉上揚著笑了,可能,真是件有趣的事。段風涯嘴裡含笑,眼神微柔,“今天有個人和我說,我們這麼做,太冤枉了安季晴。”
段風很認真對待這個笑話,暝思了很久才說,“說冤枉嘛,她也不冤枉,畢竟我們的初衷就是想安家敗落,說不冤枉嘛,她也冤枉,糊里糊塗的就成了南平的公敵。”
“你說等於沒說。”
“那他怎麼說。”
“她說,南平氣數已盡。”
段風離沉默片刻,“好一個氣數已盡,這兄弟倒是把最根本的問題看出來了,難得,的確難得。”
段風涯拍拍段風離的肩,哀怨的望著他表示同情的目光,“兄弟,你錯了,你一開始就錯了,不是兄弟,是姑娘。”
“什,什麼?不得了,讓是我們家風儀說出幾句這樣的話,就不是你我能駕馭得住的了。”
“話雖這麼說,能說幾句這樣的話,也沒幾個女子,風儀如果能這樣,也未必不好。”
☆、11。 凱旋,驚人之舉
夜,漸更深,萬家燈火,亦漸暗下,冬天的寂夜,總是比夏天更多幾分蕭條,萬籟俱寂的時候,一陣風吹過,唐依哆嗦了一下,便睜開眼,眉捷上還沾著淚花,寒意入侵,讓她一下子清醒,雙目卻是含糊的,她還記得,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見六歲那年,她穿過車兩橫行的紅燈,媽媽推開她,當她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的已是一灘血跡和不再優雅的媽媽躺在地上。
夢見白色的追悼會上,爸爸擁著她,忘記了哭泣。
夢見自己蹲在媽媽躺下的地方,阻礙交通,紅媽紅著眼睛抱起她說:“小依,咱回家去,還有紅媽呢。”
夢見在交際會上,洛宇說,“小姐,能做個朋友嗎?”
夢見那場大雨,自己站在很久以前的那個燈位,洛宇陪她一起淋雨。
夢見生日宴會上,洛宇單膝下跪,“小依,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嫁給我吧。”
夢見醫院裡血肉模糊的洛宇,手中緊緊握著個戒指盒。
最後,唐依坐起來,抱著雙膝,咬著嘴唇,微微抖擻,她還想起了那天那個夢,夢裡,是安季晴,抑或,是自己荒涼的說:“風涯,你有妻如花,必也有子如玉,你百年歸老,季晴就不陪你了。”
多懸的夢,就像真的一樣,讓唐依的心,無處可依,處處皆痛。
終於,微涼而冰冷的心,開始泛起一絲湧動,有了一點溫熱,唐依做了個決定,做了個她覺得她應該做的決定,如果段風涯真的只是,還有三年的命,她不想與他,就這麼,永生不見,各安天涯,真心不想。
段風涯成了個英雄,北國傳誦的英雄,北國的神話,臘月初一,他凱旋而歸的今天,普天同慶,滇城裡裡外外,張燈結綵,掛紅三天,滇城百姓都在迎接這位英雄。
當然,最為熱鬧的,當然是段家,不知用女憑夫貴這幾個字來形容段家的那幾個女人,在這裡恰不恰當,只是,那幾個女人的確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大紅大豔的,大擺宴席,受來客奉承吹捧。
與她們相比,有一個女子,雙八年華,她就顯得極其平靜,她總是安靜的,不厭其煩的對來客點頭,微笑,穿著花白長裙,舉止嫻熟得體。
段風涯入城的訊息,由一個小卒敲鑼告知,頓時街道分兩排人排開來,中間空出一條大道,兩旁的人圍得嚴嚴密密,他們不過也只是想一睹英雄的風姿。
唐依躲在暗角,看到段風涯騎著白馬,馳騁而來,英姿風卓,不知怎的,心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