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上安心,對於安季晴的突然出現,她的舉動怪異,他怕是來者不善,“風涯,昨天我在百福樓見了一個,自稱幾年前,在洛城和你見過幾次面的一個女子,她說,就好奇和安季晴和你過得好不好。”
“洛城,幾年前,安季晴?不會是她吧?怎麼可能,她說我們不會再見面的了,前前後後都快四年了,怎麼可能?”
“風涯,你在那裡嘀咕什麼?那姑娘看上去有點怪,還是遮著面的,還有她說的話,不清不楚的,我怕是衝著《布圖》來的。”
“果然是她,風離,你多心了,她就是南平那一戰,和我說的南平氣數已盡的女子,心底明澈,不會對《布圖》感興趣的。”段風涯轉過頭,留給段風離的一個背影。
有些人,在某些人的記憶裡,曾經會是很深的牽掛,直到時間的摧磨,歲月的侵蝕,最後,剩下的,可能只有一個輪廓,一個背影,還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已,要再提起,終是需要勇氣,唐依對段風涯來說,就是這情況。
段風涯深皮眸捲起,目光看著遠處,無處落目,唐依留給他最後的一句話是,永生不見,他留給唐依的是,只恨緣分太淺,最初的那種悸動與欣賞,似乎也激不起他心中的那潭死水。
一個家丁拿著一封信進來,遞給段風涯,“少爺,有你的信。”
段風涯接過,開啟一看,垂著的眼簾又再抬起,“送信人?”
“一個小孩,已經走了。”
段風離看到段風涯臉色惘然,拿過信過來一看:夢裡花開現,原是故人來,相約百福樓,未忘君請來。
信上只有四行字,並沒有落款,字型娟秀輕逸,力度稍欠,段風離嘴角含笑,小聲說,“故人來,莫不是?”
段風涯點點頭,“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她了,唐依。”
“那你還不去,不打算見她嗎?”
“去,幹嘛不去?段風涯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頭也不會的,就直接往外走,像一陣風,飄然而去。
段風離隱笑,拿過賬本,單手託著下巴,卻凝神了,唐依?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以前從段風涯口裡聽出的,是一個明白事理,敢議朝政的女子,昨天一見,又覺得,應該是個心底聰穎,明澈的女子,最重要的是,段風涯對她,從言行上,都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來者,到底是善,還是,不善?段風離沒有再狂猜出測下去,“來人,去,給我去洛城跑一趟,查下當地,或者附近,有沒有姓唐的人家,如果有,查查唐依這號人!”
“是,風離少爺!”
段風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有種想會一會唐依的衝動,並不是因為段風涯對她中肯的認定,而是昨天氣一見,他總隱隱約約感覺著有什麼,壓著心底,那是一種無法釋放的疑惑,可能,也就是段風涯說的,似曾相識,或是,他和唐依,素未謀面,不是嗎?
相比昨天,百福樓來往人客少了很多,再因為是早上,就更顯得清冷,段風涯才進去,掌櫃的,就哈腰笑臉的相迎,“喲,段少爺,今個咋那麼早了,要幾位呢?”
“嗯,掌櫃的,有沒有一個姑娘,遮著在紗的在這裡等人。”
“原來她是段少爺的朋友啊,她在二樓包廂裡呢,幸好我沒怠慢。”掌櫃陪笑著。
“掌櫃的,你變話,我可聽不懂了。”段風涯突然覺得掌櫃這話是有趣,難道不是他的朋友,就該怠慢了嗎?
“是這樣的,那姑娘點了很多菜,又不肯摘下面紗,這怎麼吃,我還以為她是來攪亂的,原來是段少爺的朋友,我多心了。”
段風涯拍著掌櫃的肩,眉目展笑,洋洋灑灑的說,“掌櫃的,你真的多心了。”
“那是,那是,小二的,帶段少爺去二樓,唐姑娘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