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遲到了!”
載濤拉著婉貞走進去,笑著說:“因為要去接貞兒,所以遲了些。抱歉了,六哥。”
載洵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他手裡拉著的人,仔細一看,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弟妹啊!我說呢,怎麼老七拉了個不相識的人來!”
婉貞笑了笑,此時身著男裝,倒不知道該行什麼禮好了,萬福禮不合適,輯手禮又覺得怪怪的,只好簡單地點了點頭道:“六爺吉祥。”
載灃在一旁笑道:“你瞧婉貞,穿上男裝可幾能亂真了呢!活脫脫一個青年俊秀公子哥兒,把我們幾個可都比下去了!”
婉貞聽得臉上忍不住發紅,窘道:“五爺可別笑話我了,我怎能跟幾位爺比呢?”
載濤卻大言不慚說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福晉!貞兒不論男裝、女裝都是上佳之選呢!”
看著得意洋洋、與有榮焉的載濤,婉貞不由苦笑了一下,拿他沒轍。
載洵微微笑著,清澈的眼神中帶著關切,看著她問道:“婉貞的身子可大好了?”
她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他怎麼突然問這個?
“六哥,怎麼這麼說?”載濤也是一愣,看過去。
載洵於是也愣住了,眼光在他們兩人臉上掃來掃去,狐疑地說:“就是年初婉貞的大病啊!那會兒老夫人可急壞了呢,偏巧老七又不在,於是找到了我,花了好大功夫才保住她的性命!”
載濤頓時臉色大變,轉過頭來看著她,惱怒中帶著幾絲惶恐,道:“真的麼?貞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婉貞卻恍然大悟——原來說的這個啊!
聽到載濤的話,她淡然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何必成天掛在嘴邊呢?”
就是這場病,讓她這來自後世的一抹遊魂附身在了婉貞身上,真正的婉貞怕是已經死了吧?作為當事人之一,她對當時的印象是模模糊糊的,只是後來聽芙蓉、菊月和老夫人她們說起過,似乎當時的情形千鈞一髮,差點沒救過來——事實上也沒救過來,醒過來的人是她而不是婉貞,這點他們當然不知道。
然而自己的妻子重病快要死了,載濤卻根本一點都不知道,男人之薄倖可見一斑。
他如今對她好,是因為看著她覺得新奇、逗弄她覺得好玩,但若是這陣新鮮勁兒過去了呢?
所以她說,任何人都是信不過的,除了自己!
她笑了笑,轉頭又對載洵說道:“多謝六爺垂詢,婉貞已經好了,現在我能吃能睡,可壯著呢!”
聽到這話,載洵隨即像清風一般和煦地笑開來。
“貞兒,我……”載濤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注視著婉貞,有著愧疚、有著恐懼、還有一絲的心疼。
她瞭然地笑笑,反倒勸慰道:“不要緊的,爺,我這不是沒事麼?既然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載灃看了看他們,也急忙插嘴道:“是啊,最要緊的是弟妹現在平安無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追究太多了!今天咱們來可是聽戲的,別浪費時間錯過了好戲啊!”
聞言,載洵深深地看了婉貞一眼,也跟著轉開了話題。
這間廂房正對著戲臺,想必是園子的主人特意為他們留的好地方,聽得清楚、視野也好,難得來一次,她也不想浪費了這寶貴的機會,便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樓下的戲臺上。
載濤坐在她身邊,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淡淡地笑著,默默地注視著戲臺子上,聚精會神地聽著。
因為來得晚,他們聽了一個多時辰,戲便唱完了。好在沒錯過最重要的張淇林和楊小樓的部分,幾人也大呼不虛此行。
聽完了戲,他們便離開了園子,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