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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聽到他鏗鏘頓挫地說:“當問題上升到需要在戰場上解決的時候,我不會和誰講道理。”言外之意,上了戰場,除了戰友全是敵人,他必會傾盡全力。

就這樣,對於軍演的事,賀泓勳就沒再過問了,一面瀟灑地做了回甩手掌櫃,一面在電話裡和赫義城吹噓到:“告訴你啊赫義城,我賀泓勳也是有王牌的人!”得意的口氣惹得赫參謀長恨不能抽他一頓。

簡易但偽裝良好的臨時指揮所裡,厲行站在沙盤前凝神看了會兒,將第一面紅旗插下去,“十二點整陳衛東從這裡出發。一個小時之內必須趕到355高地直徑三公里內。記住,你的任務是,要在零傷亡的情況下完成戰前偵察。一旦暴露,不惜一切代價確保有人突圍成功。”

“是。”

接著插下第二面旗:“凌晨五點前袁帥你帶人到達這裡。作為第二梯隊,叫打就打,叫停就停,一切行動聽指揮。”

然後是第三面旗:“韓亦初的人隱蔽在距離426高地一公里外的地方。”

“是!”

第四面旗插入沙盤:“戰毅,你就給我呆在這兒負責無線電暢通無阻。”

“是。”

“安基。”將目光投射到此次對抗惟一一名營級軍官黝黑的臉上,厲行交代:“綠色訊號彈亮起,不必聽我口令,直接帶領第一梯隊進攻,爭取在三十分鐘之內突破敵之防禦。如果計劃有變,我會在開戰前二十分鐘調整作戰方案。”

安基信心十足地說:“用不了三十分鐘肯定結束戰鬥……”

“別說大話!”以銳利的目光盯了他一眼,厲行適時打預防針:“赫參謀長用兵厲害,邢克壘擅守擅攻。沒有意外的話,他肯定也是第一梯隊。這一仗,我們會打得很艱難。”

似是不滿厲行長“敵軍”士氣,安基脖子一梗:“怕他啊,大不了死磕到底。”

站在旁邊的政委插話道:“磕掉牙的話可就寒磣了。”

幾名軍官忍笑。

之後,隨著一面面紅旗插入沙盤,以及一聲聲響亮的回應,五三二團的戰鬥任務一一佈置完成。與賀泓勳對視一眼,見他點頭表示沒有異議和補充,厲行面色嚴峻地問:“兄弟們有沒有信心?”

十名尉官霸氣十足地吼出兩個字:“必勝!”

厲行滿意地點頭,彷彿慢鏡頭回放般緩慢但異常堅定地伸出右手。

軍官們瞬間領會,一個一個將他們孔武有力的右手覆在團參謀長、團長和即將並肩而戰的戰友手背上,他們大喊:“殺!”

然後,厲行低沉渾厚的嗓音擴散在空氣裡,他朗聲道:“凱—旋!”

這一幕如此熟悉。不禁讓厲行想起在特種大隊出任前的情景。

隨著那聲“凱旋”,他迅速地摘下肩章與遺書放在一起。後來等他不再寫遺書的時候,就只有那枚孤零零的肩章靜靜地留在他專屬的櫃子裡。之後,沒有名字,惟有代號“判官”的特種兵便端起槍走向戰場了。

也只有那個時候,他才能暫時放下賀熹,心無旁騖地上陣殺敵。

六年,短得猶如一個瞬間般悄然逝去。厲行想念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

於是這輩子,他為能擁有一段在特種大隊服役的軍旅生涯而驕傲、無憾!

六年,又漫長得似是一個輪迴。彷彿再多一天,厲行都承受不了對賀熹想念的煎熬

所以這輩子,他為能擁有一個讓自己愛到刻骨的女人而幸福、滿足!

厲行覺得,他何其幸。無論是從事的事業,還是將要攜手一生的伴侶,都是至愛惟一。

情場給力,戰場也必然要得意。

厲行如是想,低下頭無聲地笑了,自信傲氣的那種。

萬籟俱寂,又恰逢上弦月西墜,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