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不必害怕,她是招娣姐姐,跟我一樣是你的姐姐”
又叮囑她別亂跑,一轉身跑進灶房取了個蘿蔔絲餅子給她。
小傢伙似乎餓極了,抓起餅子就啃,招娣也蹭蹭蹭跑進灶房裡頭拿出一個餅子對著她啃,寶珠瞅著秀娟可憐,忍不住又回灶房燒了點水,倒進鐵盆兒裡頭,吩咐招娣取個板凳出來,就放在廊頭下面,哄著秀娟說:“姐姐給秀娟洗頭,成不?”
秀娟定定瞧一會兒寶珠,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寶珠去拉她,她下意識縮回了手,見寶珠笑眯眯地又伸手,有些羞怯地低下了腦袋,寶珠又去拉她,她才跟著走,腳下還是愣愣地。
寶珠忍不住一陣心酸,三歲來的年紀,正是窩在爹孃懷裡撒嬌的時候,可這孩子,不知道被她娘打了多少回,以至於對旁人都生了牴觸心理。
洗了頭,寶珠又從屋裡取出自個兒擦頭髮的棉布細細替她擦乾,梳了個簡單的髮髻,招娣對秀娟很是好奇,從潤生屋裡翻出一大堆小玩意輪番逗著她玩兒。
王氏從外頭回來,見著秀娟正跟寶珠兩個娃兒玩,心裡很是詫異,問寶珠秀娟怎麼來了。
寶珠說是也不知怎的,就在門口蹲著了,興許是錢氏又罰了她,娃兒肚子餓了,憑著記憶跑到自個兒家來討一口吃的。
王氏一聽就一陣心疼,上前抱起秀娟,哄了一陣子,對陳鐵貴抱怨著,“這樣乖的娃兒,也不知你二兄弟是咋樣想的,盡由著娃兒她娘胡來”
陳鐵貴皺著眉不吭氣兒,王氏又絮絮叨叨說了陣子,冷不妨被招娣一插嘴兒,“大姑,外頭有人喚秀娟哩”
王氏凝神一聽,可不是,那偷著焦急的聲音一路上遠遠飄來,這會兒漸漸離得近了,聽出是張紅玉的,寶珠跟招娣兩個急急忙忙就往外頭跑。
雨下的大,張紅玉也沒打傘,渾身淋了個透,王氏急忙喚她進了屋,說:“娃兒在屋吶,今兒傍晚寶珠幾個在大門口瞧見的,給領回來了。”
秀娟見她大娘來了,倒不在王氏懷裡呆了,撲騰著倆小短腿就要下地去,張紅玉紅著眼睛抱起她,對王氏說:“虧得讓嫂子帶回了,要不天兒這樣晚了,被誰拐去也不知。”
寶珠端來一碗熱茶給她二嬸,張紅玉接過了茶水放在桌上,順勢坐了下來,一邊兒捂著嘴咳,一邊兒誇寶珠乖巧。
王氏將寶珠幾個打發出去玩兒,問張紅玉:“這外頭還下著大雨,娃兒咋從屋裡頭跑出來了?”
張紅玉喝了一口茶水,重重咳嗽了一聲兒,“還不是那婆娘,見天兒打娃兒,今兒又沒讓娃兒吃飯。晚飯過了,我尋思著偷偷給娃兒送一口,哪成想就不見了娃兒。”
王氏哼了一聲兒,見小秀娟已經在張紅玉懷裡打起了瞌睡,心說錢氏自個兒的親生娃兒,倒還不如跟大娘親,黑著臉兒說一句,“造孽呢”
又聊了一會子話,王氏瞅著張紅玉這陣子臉色愈加蒼白,咳嗽的嚴重,身子骨也消瘦了不少,勸她去魏元那看一看。
張紅玉只笑著說閒了再去,又問潤澤唸書的事,聽王氏一邊絮絮叨叨說著,眼裡卻透出一絲無奈,“我良東娃兒也是頂聰明的,那時候咱娘沒答應娃兒跟著他哥一塊唸書,如今分了家,想供卻也供不起,地裡的活兒少不得娃兒。”
王氏一聽這話兒,心裡不禁感嘆起來,想想分家這些年,張紅玉整個人要比往年蒼老了許多,老2還是那遊手好閒的浪蕩樣兒,村裡頭出了名的懶漢,錢氏就更不消說,整日在屋裡頭享著福,地裡的活計全落在張紅玉跟良東頭上,想想自個兒侄子良東,不大的年紀就吃了那麼多苦頭,心裡倒有些後悔前些日子跟丈夫埋怨那事,到底還是心軟了,想著無論如何,老2家地裡的事兒,自家能幫還是幫一把,畢竟老2媳婦是這樣老實的大好人,在陳家八年,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