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謝之晉突然的出口問道。
展紅袖點點頭:“略有耳聞。”
“西域的拜月教行事狠辣凌厲,不擇手段。一向以顛覆中原武林為目標,上上任的武林盟主,原暗河宮宮主風仰鶴一舉擊敗了當時的拜月教教主之後他們才偃息旗鼓,從此不再踏入中原武林中一步。可是我們中原武林人士誰也沒有想到西域拜月教會以另一種方式捲土重來。”
聽到這裡展紅袖心領神會:“謝盟主是說,十塊令牌之事?”她雖然不是江湖人士,可是這震懾武林的訊息早就已經世人皆知了。
“不錯,江湖傳言,十令聚齊,天下大亂。只要收集齊了各大派的令牌,拜月教又何愁不能將中原武林牢牢的攥在手心裡呢?”
展紅袖自是知道這裡面的一些事情,深以為然。不過。。。。。。
“這件事情和祁陽山莊屍體有什麼關係呢?”
“拜月教想要奪取令牌自是要選派得力的人手行事,可這西域人和中原人相貌差別太大,所以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選擇優秀的中原人加以訓練,以期達到預想的效果。”說到這,謝之晉停了下來,右手搭在膝頭上的手指骨節分明,卻是泛著青白色。
展紅袖瞪大了眼睛:“難道說,你。。。。。。。是拜月教的人?”
“。。。。。。可以這麼說。”
展紅袖略一沉吟:“謝盟主的意思是祁陽山莊的那些屍體。。。。。。是西域拜月教所為。”
面前一輪月光下的萬丈光輝照地堂,世人皆知這月光是最皎潔無暇的所在,感嘆這給予這漆黑深夜引路神照的最大貢獻者,又有幾個人能夠仔細的傾聽那一個個朗風和月之下細細喘息著抵抗生命無力之時的微米之音呢?
謝之晉走到客廳的中央之處,站在那一片月光的披灑處,微微的半仰起頭。他一身的白色衣衫像是堵上了淺色的光暈,仿若謫仙臨世。展紅袖只覺得一滯,她似是能嗅到他身上那種帶著銅鏽一般的血腥氣息,透過時光的距離直面的撲過來。
眼前的人還是那一副樣子,可她深知有什麼事情早就已經不一樣了。
半晌,他的聲音傳過來,淡淡的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十二歲那年我成為了西域拜月教培養的眾多人中的一個,五年之後我成為了十個最終入選者而得以存活了下來。我想要回到中原找到我的親生父母因此想要努力的脫離開組織,卻沒想到被人告密遭到追殺。我一路的逃亡來到了鄴城郊外被他們追上了,我滿身傷痕之際是岳父救了我,為了不給祁陽山莊帶來麻煩一年的時間裡我都躲在祁陽山莊的地下室裡。本以為他們已經放棄了,可是沒想到還是沒能倖免。”
展紅袖隨著他淡漠的聲音彷彿能看見當時的種種,雖然他有意的淡化當時的兇險,可是萬里逃一以生命作為代價的訓練選拔,一路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那一年在祁陽山莊地下室裡暗不見天日的時光都一一浮現在眼前。
花季的少年,最是應該策馬奔騰,瀟灑肆意的年紀,謝之晉卻獨自一個人揹負著原本不應該揹負的血雨腥風。
“你說你是想要找你的親生父母才脫離組織的,那你為何要在五年之後成為最終入選者之後才這樣做?趁著剛開始人數眾多豈不是更好行事?”
他輕撥出一口氣,像是帶著嘆息:“拜月教擅長藥物,每一個被他們帶回去的人都會服食一種藥,可以抹掉之前所有的記憶。一個人,陡然間的失去了十二歲之前的記憶,我努力的讓自己活下來就是想要知道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到底來至於哪。五年的時間,我終於得到了一絲的訊息,這才最終行動。”
抹掉之間的記憶,抹掉一個人成長的所有痕跡,讓他真心的只會以拜月教的大業為己任,不求其他。
展紅袖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