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地把她抱起,蘭陵王一邊給她換上睡覺時穿的小衣,一邊在她的唇邊印上細細碎碎的吻。
這時,睡夢中的張綺閉著眼睛尖叫了一聲,然後她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直抓得她的指節發白也不放手。
蘭陵王低下頭來,他一根一根的,強行把她的白嫩手指扯開。看到失了依靠的她,一邊雙手胡亂揮舞,雙足亂蹬著,一邊尖聲慘叫,卻只是靜靜地坐在一側,不曾伸手安撫,也不曾搖醒她。
這一晚,張綺直是被夢魘了一晚,無數次她被噩夢纏得尖聲慘叫,四腳亂揮。
這一晚,蘭陵王一直靜靜地坐在塌側,看著她掙扎,看著她屢次被噩夢纏身,不停地尖叫。他不動,不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專注地看著她,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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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蘭陵王便起塌了。自己把衣裳穿好,他提步離開。剛剛走到門口,他又回過頭來。
返回到床塌前,看著終於睡著了,秀眉微蹙的張綺,他伸出手,溫柔地撫上了她的臉。
撫了一會,他騰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走出院落,對上迎來的方老,蘭陵王輕聲說道:“天大亮後,去跟李大夫開一些安魂湯給張姬喝。”
“是。”
見他說完這句話,便負著雙手看向漸漸現出一縷紅霞的東方,高大的身影凝如山嶽,方老小心地問道:“郡王?”
直喚了兩句,蘭陵王才回過頭來,他啞聲道:“方老。”
“恩。”
“府中大事小事,不必瞞著張姬了……也得讓她經經風雨了。”
“是。”
“收集到的權貴之家的種種內幕骯髒,都交到她手裡過一遍。”
“是。”
在方老等著他繼續說下去時,蘭陵王卻沉默了。他苦笑著想道:我一直不想讓她經歷這些,不想讓她的眼神變得不再純稚,可她這麼天真任性……
想了良久,他啞聲道:“罷了,還是別給她。有我在一日,總不會讓她被人欺負了去。她便是胡思亂想了鬧脾氣,只要我不允,她也無奈何。”
“是。”
“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當蘭陵王回府時,已是下午。一見方老,他便問道:“可有叫了大夫?”
方老恭敬地回道:“叫了,湯藥也熬了,可張姬說她無病,不肯服藥。”
“知道了,把湯藥熱一下送來。”
“是。”
蘭陵王進入院落時,張綺正在陽光下刺繡,他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手指哆嗦著,穿了十幾下才把繡線穿過針眼。
陽光下,她的臉色白得如瓷,只是眼底透著青,唇色也有著青黯。
他走上來。
一把把她摟入懷中,蘭陵王揮手示意婢子端來湯藥。
看到這湯,張綺倔強地說道:“用不著,我不需要安魂。”她睜大眼認真地看著他,只差沒有發誓,“我膽大著呢,我沒有嚇著。”
蘭陵王瞟了她一眼,一把錮住她的下巴,強行分開她的小嘴後,盛了一湯匙藥水,輕輕地灌入她的口中。
一口一口的灌著,每一口都等著她嚥下,他才鬆手。
一邊灌,他一邊低低地說道:“死是不可怕,等死才可怕……”低下頭,舔去她小巧唇瓣旁的殘藥,他輕柔地說道:“昨晚那種經歷,便是大丈夫,也有嚇得失禁的。阿綺確實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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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我們自己去通知長恭便可以了。”鄭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