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裡總是會很難受。”
我愣在原地,風把我的眼淚全部吹乾,可腦袋卻在發懵。她剛才說夏墨的眼睛看不見……怎麼可能?他失明瞭?怎麼可能?他什麼時候失明的?為什麼失明?我高考結束那天去看他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嗎?他不是還給我打電話說去別的城市住上一段時間嗎?難道他一直在騙我?——當我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女孩子已經準備和他的男朋友離開了,我竟然下意識地緊跟著他們,全然忘記了在我身後的李寒。
“老婆,你怎麼了?”李寒拎著行李追上來。他一直這樣叫我。
“沒什麼。”我繼續跟著他們走,我想要知道更多關於夏墨的事。
“親愛的,我知道你這麼多年還是放不下夏老師。”男人對女孩說,“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並且不久以後還要出國。雖然我能理解你,可過度沉溺在這種情緒中是不好的。”
“我知道,”女孩回答,“我們談戀愛這麼多年,你一直很縱容我。”
“因為我愛你啊。”男人的語調很溫柔,“我愛你就要包容你的一切,你說是這樣嗎。”
女孩點點頭,“夏老師教我們的時候,剛剛大學畢業。我們在一起時,最常聊到的是——”
“王爾德——我知道。”男人笑,“寶貝,你都說了很多遍了。”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高二那年,父母因為我和夏老師的事為我辦了轉學。我有七八年一直都沒有見過他。大學畢業以後才繼續與他保持聯絡——我們那時已經開始戀愛了,這段你該知道,我們只是最普通的朋友,由於不在一個城市,所以聯絡也不頻繁……沒想到再見面時,他已經……他年輕時非常英俊,也非常博學。”
“我能感覺出來的,”男人說,“我與他聊天時能感覺出他的博學。而且從我們男人的角度來看,如果不是因為受傷,他依舊會很英俊啊。”
“我們再去看看他,跟他道別,好不好?”
“好。”男人邊說邊攔截了一輛計程車。
雪依舊在下。
空氣冰冰的,冷冷的。而我,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帶李寒找了一間小旅店——我不想讓他住在我家,那會讓我覺得噁心。辦完入住手續之後,我們找到一間小咖啡館,咖啡館裡非常溫暖,玻璃窗上霧氣蒙然。
“老婆,我們什麼時候去見你的父母?”李寒問。他向來都是這麼直接。
“李寒,我必須向你坦陳一件事,”我看著他,“我沒有父母。”
“啊?他們都死了?”李寒很驚訝。他說話向來不經過大腦。
“沒錯,他們都死了。”我回答得很坦然。
“那老婆,你這麼多年是自己過的?”他繼續問。
“不是。”
“那是?——”李寒的身子下意識地前傾。
“我高中三年都和我的班主任住在一起。”我說。我依舊很坦然。
“你的班主任是男是女?”他有所警覺了。
“男的。”我依舊很坦然。
“他很帥?很喜歡你?”李寒的語氣中已經有了明顯的醋意。
“他非常帥,也非常儒雅。”我的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驕傲。可不知為什麼,我絲毫沒有向他透露夏墨的身體狀況。或許在潛意識中,我認為夏墨不會希望我的男朋友知道他的情況。又或許,其實只是我怕說出來以後李寒的驚愕只會讓我覺得尷尬。
“你現在不是不跟他住一塊了嗎?”李寒裝作大咧咧,“以後也不會住了,那不久結了。我老婆嘛,別人搶不走。”他伸手就要來碰我的臉,我伸手擋了回去,“別動。”
“哎喲老婆,咱倆都認識多久了?換成別人,早就上床了。就你,還一直不讓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