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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只想著,當初給萱姐兒辦嫁妝,也沒這麼精細。也不知道她在婆家的日子過得如何了。”許母嘆氣。

許父臉色微變,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要不是她不知廉恥上趕著要嫁那個窮小子。我至於匆匆把她嫁出去?”

“我雖沒讀過幾本書,但也知道‘子不教父之過’。她不過是人小不懂事,你要是好好教教她,而不是賭氣似得把她嫁了,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場面。當初就連三朝回門她都沒回來看看。都好幾年了,想起來,我心肝都是疼的。”

有些話許母憋在心裡幾年了,此時念叨起來,許父面上也掛不住。許萱是他們第一個孩子,雖是個女兒,他也沒慢待半分,從小如珠如寶的寵著。但這個女兒偏偏為了外面認識沒兩天的野男人,頂撞父母,不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人私定終身。

這簡直是生生打許父的臉。他當時一怒,也顧不上其他了,當真就把她嫁了。可沒想到許萱也是個拗脾氣。許父在她出門前說,他們只當沒養過這個女兒。幾年了,許萱一直沒回來過,只偶爾託人送了禮回來,讓父母不至於斷了她的訊息。

“你給萱姐兒去個信,大郎的喜事就在眼前了,她這個做姐姐的,能不缺席就不要缺席。”許父慢吞吞的說。

許母眼睛都亮了,她抹了抹眼角,笑著點頭。

許父也覺得放下了積壓多年的心事,他望向窗外,日頭已經西落。手中整理的書籍忽然變得索然無味,他道:“咱們漸漸老了,把該做的都做好了,才能安心。我這陣子總是夢到妹妹,她那麼專注的看著我,對著我笑。我知道她是不放心阿菀。”

許母愣住。

許父轉過頭看著老妻,道:“我也不是不心疼女兒,當初她那麼鬧騰,周圍鄰居聽到點什麼,整出風言風語,她怎麼做人?還不如當時就遂了她的心願,不至於把事情鬧大。”

“可那個男人,我們不知根底,哪能算作良配?”許母道。

“不論怎麼樣,這個男人是她選的。她從小我就教她,要對自身負責。”許父喟嘆,“你也別對阿菀生出什麼心結。她嫁得是縣丞家,嫁妝厚點,她才能有底氣。”

“阿菀是個好孩子。”許母說,“我自問待她不算差,該辦的我都辦了,可你為了她把給青佑買房產的錢都挪動了,我才……”

“錢是死的,人是活的。別忘了妹夫當初贈與我的古籍孤本,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情誼。”許父拍了拍妻子的手,“青佑還小,我們有的是時間給他攢錢。再說好男不吃分家飯,與其留給他一份死物,不如把他教育成才。或許……他有了出息,還能給你掙一套鳳冠霞帔來。”

許母心裡那點氣不知不覺就消散了,她啐了一口,笑道:“現在說得頭頭是道,可沒見你把大郎教出來。連鳳冠霞帔都扯出來了。”

許父笑:“大郎那是沒天分,青佑打小就聰慧,不一樣。”

在許母心裡,兩個兒子都是頂頂好的,她看出許父是跟她開玩笑,也沒和他再說下去。徑自出了房門要去廚房打水洗漱。

經過林菀房間的時候,發現她支著窗子,竟然還在做針線!天色都發暗了,長此以往,不得壞了眼睛?許母想起林菀自到了舅家,每日不是幫著做家務,就是抄經做針線活。年紀輕輕的女子,都沒偷懶玩耍過,這怎麼能行?

“女紅雖然重要,但嫁了人之後反而不是那麼緊要了。別趕得那麼緊了,還有時間呢,晚上就歇著別做了。”許母坐到侄女旁邊,瞅著她俏生生的模樣勸道。做別人家裡的媳婦,可比在家當姑娘難多了,“這時候磨著讓你用點心,是為了讓大夥知道你是個心靈手巧的,先有個好印象。日後怎麼過,還是得看婆家人態度。到了婆家就別針線不離手了,你是去做人家媳婦的,不是去做繡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