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又笑眯眯地走過來。他的眼睛都要笑得看不見,下巴上還隱約可見鬍子茬,卻莫名其妙地討人喜歡。
羅翰評論道:
“如果是肖恩的話,就算他中年謝頂了都會有人讓他去走秀。”
這世界上的帥哥不計其數,但一個充滿了溫暖氣息的居家帥老爸,卻帥出了不一樣的水平。
……下一個上臺的是阿耶斯提斯。這孩子走完今天的臺就不幹模特這行了,似乎是要回普林斯頓教書去。所以今天他乾脆破罐子破摔本性爆發,一頭柔順長髮全套在了黑色爆炸頭下面,爆炸頭上面又頂了一個八大行星的模型。這出位的造型一不小心就會讓人看起來像個四頭身,大概是為了平衡張弛感,設計師給他設計了一套雪白的西裝——剪裁十分貼身,上面還有銀線繡的暗紋。這暗紋可是有講究,模仿著愛因斯坦玻爾費曼麥克斯韋的簽名來了一串。胸口的一抹彩色波狀橫紋從左襟延伸出去,創意來源是波粒二象性。
明明應該是科學怪人的觀感,配上阿耶斯提斯希臘雕像般的側臉,倒是賞心悅目起來。他在臺上站定,又將雙手從褲袋中拿出——攝像跟著給個特寫,他的十指上都帶著戒指,透明玻璃燒製而成,是一排小燒瓶量杯小天枰,別樣的俏皮可愛。
“作為謝幕演出我給9。5分,倒是對時尚界很好的挑釁。”
——Jos van Heel; Main Editor; “L’officiel Hommes France”
在他之後上臺的是阿德契科。他似乎對這最後的舞臺期待已久,踏上走道時沉沉邁開一步,讓在空中架起的走道都微微顫動。他一副上世紀的飛行員裝扮——棕色皮帽上的護目鏡,邊框上甚至帶著金屬鑲釘。短夾克對他健碩的身體恰到好處的包裹,羔羊絨的夾克內襯的溫暖感中合了他的身高帶來的威壓感。夾克的袖口一路向上挽起,阿德契科那巧克力的色肌膚泛出耀眼的光澤。他夾克的內裡是一件鬆垮的背心,泛黃的顏色像是汗漬,背心的正面卻印就了一張舊波普風格的——穿著女裝的富蘭克林頭像。也似乎是從這裡開始起,有哪裡開始不對了。
高腰的皮褲粗粗一看還是普通的樣式,收腰處卻加了一根紮成蝴蝶結的腰帶。腰帶的點綴是隱約可見的米色的蕾絲邊,不多不少,分量剛好讓人懷疑你是基佬。腳上的深棕色中筒皮靴是最簡潔的設計,偏偏是高跟的,還是楔型跟,頓時就多了一分微妙的意味。
除此之外,一切還是硬漢的風格。
說來奇怪,那些女裝的小細節竟然良好地融入進了整體風格——亮眼卻不喧賓奪主,阿德契科的男人味也沒有因此減損。他看起來絕不像個大號的男保姆,雄性的意味十分昭彰。
“從他身上得到啟發就是,沒有什麼材質是女裝專屬。從來都沒有。”
——Michael Gonzalez; Fashion Director; “Hercules Spain”
前幾位模特擁有出色表現,之後上場的幾位也毫不遜色。那法里奧拋棄了黑手黨大少的西裝革履,換上伊頓公學校服式的少年裝扮,揹帶褲和圓形玳瑁眼鏡莫名相配,義大利人的黑髮上劃出分明的頭路。 牛皮斜挎包的帶子被他緊緊攥在手裡,條紋短袖襯衫是橙色底上印著白色圓點,釦子神經質地扣到最上面一顆。大面積橙粉色的腮紅遮蓋不住他憂鬱的眼神,他像是個被人逼迫著長大的孩子,走在臺上讓人心疼。
盧克則化身沙漠裡苦行的僧侶,一身大地色的流蘇長袍裡摻雜著被風沙打磨過的紅色,沒有任何妝容的臉上帶出原始的慈悲來。隨他而來的悠揚梵樂還未盡,西斯塔克維奇就踏著“Rockers to Swallow”的前奏跳上了臺。一小塊一小塊的正方形透明亞克力板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