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揚手將梅如焰打暈,“你先找找解藥!”
那人已經抬手瞄準糧草。
安久想也不想,直接兩記精神力驚弦放出去。那人精神力遭受創擊,身體暫時無法行動,其他宋軍一擁而上,將其砍殺。
四處都是斷肢殘骸,湧進來的數百騎兵在大營裡橫掃了一陣子便被紛紛斬落馬下,前面還有些垂死掙扎,而這處的廝殺已經告一段落。
安久精神力消耗迅速,渾身盡是疲憊,臟腑難以負荷,上次對抗蕭澈留下的傷復發,整個人像被掏空一般,只想倒頭就睡,但是她還想問問梅如焰,關於楚定江的訊息。
梅如焰是耶律權蒼的女人。說的話有一定可信度。
她剛剛轉身,看見一個未死絕的鬼騎忽然抬手,那手臂上正是綁著一支大型的爆弩。以這支弩的威力。如果真有箭的話,頃刻便能毀了整個糧倉。連附近的兵器庫都要受到波及。
安久正要張弓,卻看見樓小舞爬起來用剛剛拆掉爆弩之箭刺進弩膛。
楚定江說,守營事小,保命重要。在他心裡,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抵得過她的性命,務必要活著,不許親身涉險。
可是安久來不及想其他辦法,幾乎是出自本能的調動了全身的力量。若光影一般衝過去一把抓住樓小舞,帶向旁邊。
沖天的光芒乍起,一下子把兩人的身影吞噬其中。
所有人都覺得腳下地動山搖,距離十丈之內的人均未能倖免,一時間血肉橫飛,又如雨搬紛紛落下。
眼中的天地歸於純白。
安久覺得,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只是她還遺憾沒有看見楚定江。
大宋軍隊一鼓作氣。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捷報連連。
汴京朝堂上又因糧草供給的問題開始一輪爭辯,按照規矩,發兵權在樞密院。凌子嶽毫無預兆的攻打遼國,屬於私自發兵!是死罪!
皇帝震怒,怒得卻不是凌子嶽私自發兵。而是朝堂上那些生怕遼國緩過勁來開始報復的朝臣。
“你!你!你!”皇帝指著那幾個反對繼續作戰的大臣,“只要你們幾個能保證替朕奪回燕雲十六州,朕立刻下旨讓凌子嶽回朝受審!”
大殿內鴉雀無聲。
皇帝冷笑,“不能就管好自己的嘴!朕既然敢封凌子嶽為三路統帥,就敢容他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皇帝恨不能御駕親征,做皇子的時候就已經窩囊夠了,這次有機會就絕不能放過。若是凌子嶽真的篡了江山,那也是他命不好,技不如人!
不過也是時候捧出一個可以牽制凌子嶽的人了。他目光掃過底下的朝臣,在華容添身上頓了頓。
“朕聽聞河西縣護城衛此番為守河北大營立下汗馬功勞。帶去的兩百軍士死傷慘重,令人敬佩。”皇帝看向華容添。“這河西縣令武令元乃是華卿家的門生吧?”
華容添出列,躬身道,“回聖上,正是。”
“不錯。”皇帝讚道。
一聲簡單的讚許,所有人知道,華氏又將起來了。
……
戰事開始三個月後,遼國派使臣前往汴京議和。
其實遼國並非無力抵抗,大宋軍隊積弱已久,不是一下子就能變成精銳之師,只是遼國皇帝病重,國師生死未卜,北院大王被囚,無人約束部落首領,個個都野心勃勃,整個遼國的內政變得岌岌可危。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耶律權蒼昏迷不醒。
遼宋交界。
莫思歸躺在一片深草中搖著扇子,一派閒散的樣子。
在他身旁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
所有的陽光似乎都被這個人的容顏吸引,縱使此般狼狽,也絲毫無損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