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婚事?”
“待這趟差事辦好就回京完婚。”秦亦說完覺得似乎有點兒不對,阿布的父母在嶺中,她卻說回京完婚,忙又加了一句,“希望爹孃也一道去京中,我們兩個年輕,也不懂那些禮節,還是要有長輩在才好操辦。”
不料這個話題登時勾起了桑布孃的傷心事,他們夫妻一直對桑布疼愛有加,見兩個孩子日漸長大,總覺得若是能親上加親,一家四口不分開豈不是更好,便有了給兩個孩子訂婚的想法,沒想到桑布竟偷偷跑了。
屋內的氣氛再次沉悶下來,桑布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是無從迴避的,但見到爹孃略帶埋怨的眼神,還是覺得萬分委屈,只紅著眼圈低頭揉著衣角。
秦亦心疼桑布,明白她其實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雖然如今這情形,她這個外人似乎還不具備發表意見的身份,但還是十分不甘心,心念一動換了個角度道:“聽阿布說家中還有個哥哥,此番似乎並沒有見到。”
此言一出,桑布爹孃都沉下臉來,桑布登時意識到秦亦的意思,一個勁兒地給她使眼色,卻發現她根本沒朝自己這邊看。她是知道秦亦脾氣的,也明白她替自己打抱不平的心思,但是又有些不忍父母為此事傷心,覺得左右為難。
“哦,他不在家!”桑布娘勉強勾勾嘴角道,“年輕人跟我們這些老骨頭不一樣,在這山裡什麼都沒有,哪裡呆得住的,滿心惦記的都是外頭的花花世界,一走就好幾年不回來。”她這話明著說的是自己兒子,但是其中暗含的意思,幾個人也沒有聽不出來的。
秦亦原本就是想提個話頭,讓他們接話好方便自己繼續下去,如今真是瞌睡給了個枕頭,十分地合心,忙看似玩笑地說:“雖然來這一趟沒見到大哥有些遺憾,但說實話我這心裡還真是鬆了口氣,總聽阿布說大哥多麼的天資聰穎、玉樹臨風,我擔心了一路,生怕被這麼當面一對比,就實在沒有可取之處了。”
“犬子不過是小聰明多了些,又僥倖生了副不錯的皮囊,哪裡值得如此過譽。”桑布爹客氣道,但臉上卻絲毫沒有什麼高興的神色,“犬子與阿布從小一處長大,自幼感情就好,但是孩子大了不由爹孃,只能說緣分不到。”
“是啊!”秦亦眼睛彎彎,笑得極其誠懇和發自內心地高興,“也多虧大哥沒應承這樁婚事,不然我哪裡能遇到阿布,這真是三世修來的緣分。”
桑布聽到她這話終於說出了口,緊緊地閉上眼睛,不敢去看爹孃的臉色。
桑布爹皺眉道:“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分明是阿布她……”
這時候桑布娘察覺出事情有異,起身打斷自己丈夫的話:“阿布,你幫娘去後面一起收拾客房。”拉著桑布的手就朝後面走去,打算私底下跟女兒問問明白。
成功地引起這個話題,見桑布跟著她娘去了屋裡,知道這丫頭根本不是撒謊的材料,此番肯定會真相大白,所以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三言兩語地把話題就轉到了沼澤的事情上。
“來的路上,見著山下都是沼澤,而且山中人跡罕至,實在是不便於出行和居住,不知爹孃可有搬家的打算?若是不嫌棄,可搬去京中與我和阿布一處,這樣全了阿布盡孝之心,也方便咱們互相照應。”秦亦滿臉誠懇地說。
“老婆子不在,你也不用繞圈子了,不就是領兵來剿匪,遇到沼澤為難了,想要套出點兒辦法嘛!”桑布爹從腰間摘下菸斗,揉了點兒菸絲塞進去,吧嗒吧嗒抽了起來,“別以為我這老頭子天天住在山裡,就不知道外頭什麼情況。”
“您既然這麼說,我也不藏著掖著,我的確在為沼澤發愁,但並不是束手無策,只不過希望能儘可能的減少官兵的傷亡。至於您二老就住在山上的事兒,是阿布聽說我要來剿滅水寨的時候才告訴我的,她想回家看二老,我才將她扮了男裝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