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六福撇撇嘴,“我有什麼可說的?都是些沒意思的事。”
“展某願意聽一聽。”展昭卻很有追問下去的樣子。
胡六福輕咳一聲,“我可比不了展大人小時候精力旺盛,我小時候是師父撿回去的。那時我可能才剛出生沒多久,他說當時在雪地裡見到我的時候基本上就剩半口氣了,好不容易才養活的。”
“所以我小時候身體很不好,大雪可能把我的腦子凍壞了,搞得我學什麼都比別人慢,就連說話走路都遲鈍,遠遠看著看著就像個傻子。其他師兄偶爾開玩笑說我以後可能是個智障,只有我師父堅信我將來會很厲害。”
“當然,我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我到現在連燒火的口訣都念不好。”
展昭聽他絮絮叨叨的講他小時候的事,不知怎的就好像看到一個懵懵懂懂的小豆丁緩慢的從自己眼前走過,他笑著說:“我覺得你師父眼光甚好,胡公子現在就是個很厲害的人。”
“真的呀?”胡六福高興起來,“展大人眼光也很好。”
展昭就喜歡看他眉眼彎彎笑眯眯的樣子,低下頭把那兩條殺完的魚放到水裡清洗,三個人有說有笑的竟然也做出了一大桌的菜。
忠伯因為年紀最大,展昭又素來敬重他,便讓他坐在首位,而他與胡六福則一左一右坐在兩旁。桌上擺了六盤菜,有葷有素還有一大碗蛋花湯,胡六福把花雕酒倒出來,三個人邊吃邊喝,不知不覺一個晌午就過去了。
“胡公子的廚藝也是跟你師父學的嗎?”展昭嚐了一口魚後有些驚訝,“這魚做的比望江樓的還要好。”
“他哪會燒飯。”胡六福滿不在乎的說,“我六歲就會自己淘米燒菜,道觀裡幾乎沒人會正經做飯,我要是不學著點早就餓死了。”
展昭沉默了一會兒,嘆息一聲道:“胡公子的遭遇當真令人憐惜,六歲的時候展某還只知道上樹頑皮惹兄長生氣呢。”
“你是大家少爺出身嘛,這有什麼可比的?”胡六福不贊同,“再說我現在也挺好的,我師父走的時候也沒什麼放心不下的。”
展昭聽著他輕描淡寫的就揭過這些過去,心裡莫名的竟有些心疼。他出身常州展家,也算是名門富戶,自小有父母疼愛兄長照拂吃穿不愁,後來學了武藝後行走江湖也是快意人生,從沒什麼事讓他為難過,這麼一對比,好像他的人生格外順利。可胡公子自幼就是個被拋棄在雪地的孤兒,連活下來都費勁,這些年一個人扛過來,想想也知道多不容易。
“無事,以後展某就是你的朋友,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展昭舉起杯子輕聲道,“這一杯,我敬你。”
胡六福有些受寵若驚,雖然他也不知道展昭是腦補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但他還是慌忙舉著杯子回敬過去。
這是他們這些日子來吃得最舒心的一次飯,有酒有肉有菜,直到日頭過了晌午才算結束。
胡六福有些微醺,回到房間後關上門就想睡午覺,沒想到竟然就做了夢。
他夢到自己在樹下發呆,然後展昭一身紅衣從遠處走過來,他霸道的給自己一個樹咚,然後微微一笑挑起自己的下巴狠狠的吻了過來。
胡六福從夢裡活活嚇醒。
他覺得自己真是不要臉到家了,人家展昭就是對自己笑得好看了些,他就開始yy人家強吻自己。這要是展昭哪天再對他更親密一點,他豈不是要夢到更羞恥的事?
胡六福趕緊搖頭甩開自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事,卻又想起什麼來,抬手算了算自己的年紀。
嗯,十九歲,成年了。到時真要發生啥也是安全的,畢竟合法了。
胡六福完全不準備在異性戀世界再掙扎一下,畢竟他更吃顏值,展昭那就是絕世美顏,不丟人。
胡六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