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壞。”
周知縣點了頭,轉頭看了跟著自己回來的人,再看回管事,冷淡的吩咐:“安排個院子讓我的人休息。”
既然回來了,就不可能在外住下。
管事開口道:“近來府上來了許多看望老太爺,可能……”
話還沒說話,便被周知縣冷冷地暼了一眼。
周知縣看穿了他的把戲,沉聲道:“我雖離開了周家,但到底還是個主子,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管你是誰底下的狗,別自作聰明。”
管事餘下的話全吞回腹中,訕笑應道:“小的是說可能沒有其他的院落了,倒是二爺入軍前住的院落空著,只是地方略小……”看了眼外頭的人,繼而道:“不夠這麼多人住下。”
周知縣自幼喪母,在周家不大起眼,後來跟著老太爺生活了一段時日,日子才逐漸好過。之前住處不大,直至入軍中冒了頭,才換了大院子。
高門之中,下邊的人最會看碟子下菜,若是軟弱幾分,你便是主子,他也能欺到你的頭上來,全然不會去想主子落魄再翻身之後的事。
為奴為婢者,世面見得少,道理懂得少,方會目光短淺。
管事應:“小的現在就讓人去收拾收拾,二爺裡邊請。”
管事做了迎的動作,周知縣這才抱著孩子邁進了府中。
伏危一行人被管事領入了一方小院中。
周府門府氣派恢宏,甚是壯觀,許是所居院子偏僻,直至一刻半時辰才走到院子中。
此行十人隨行,這一方六間屋子的小院顯得擁擠了。
因都是糙老爺們,也就沒什麼太大的講究。
除了正屋沒住外,最終安排是落主簿與伏危一間,其餘二十八人分四間屋子,七人一間。
好在時下天氣寒冷,擠一擠也暖和。
伏危把包裹放下,看了一眼還算光亮乾淨的屋子。
去年年底升了職的洛典史,現在已經主簿的洛主簿走了進來,看了眼屋中的擺設,看了唯一的床鋪,道:“先生睡床,我在地上打地鋪。”
伏危轉頭看向他:“不用。”
洛主簿聞言,為難地看了眼只能睡得下一個人的小床,這難不成讓伏先生睡地上,他睡床?
這樣他也睡不安寢呀!
伏危偏頭笑了笑:“大人會安
() 排妥當。”
周知縣能讓人信服,自然不會放任底下的人長途跋涉遠道跟來,還要吃苦。
這樣的天氣,沒有足夠厚實的被衾還睡地上,一兩晚尚且好說,但長此以往,再強壯的身體也扛不住。
周家老太爺病重,若是在這幾天熬不住,去了,等發喪完再回玉縣,起碼也得有十日左右要留在周家,或者更久。
帝王奢靡,不重律法,對官員管轄更是鬆懈,有大世家背景的,家中又逢長輩過世,自然也好告假。
洛主簿疑惑地皺了皺眉。
周知縣是世家出來,可依著先前的傳言,與方才周家下人的態度,無不說明被忽略。
既然被忽略,又怎會管他們這些人住得怎麼樣?
伏危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淡:“且等一等,大概一個時辰後就會安排好。”
洛主簿疑惑地看向伏危。
雖不知伏先生為何這般篤定,但卻讓人莫名覺得真的如他所言那般。
約莫小半個時辰左右,周知縣看完老太爺回來了,眼底似有些不同,應是紅過眼。
看過大傢伙住的地方後,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過後,竟真的有人搬來了板子和木樁開始在每間屋子搭簡單的大通鋪。
伏危的屋子裡邊也多搭了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