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與陳大爺說了竹床的事情了,短則四日,長則七八日就能把竹床做好,但這些天可能還要……”她的目光往他裡側的竹床瞧了一眼:“可能還要多打擾你幾日了。”
伏危愣了一下後才平靜道:“我並不覺得打擾。”
虞瀅只當他是說場面話,笑了笑後,便出去準備梳洗了。
伏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繼而再抿了一口苦藥。
苦藥入喉,苦得他緊緊皺緊了眉心,復而低眸看了眼碗中的湯藥。
他怎覺得今日的湯藥比先前的要苦得很多?
虞瀅並未與羅氏,還有伏安扶寧說要把伏大郎夫婦接回來的事情。
她想,比起眼巴巴地等著,不如就讓人直接出現在他們的眼前要驚喜得多。
再說羅氏的雙眼已經治了一個月了,也差不多該是時候拆開紗布了。
虞瀅要給羅氏拆紗布的時候,伏安把竹凳搬出了院子,讓他祖母坐在院中,而他和妹妹則圍在一旁,滿臉期待
() 的等著。
“小嬸,奶奶的眼睛真能治好嗎?”伏安問道。
虞瀅一笑:“哪有這麼容易,治標也得治本,治本的話是一個需要耐心等待的過程。雖然現在還達不到清晰視物的程度,但勉強還是可以視物和看路的,要逐漸清晰的話,還得繼續慢慢療養。”
羅氏聞言,說:“能看得見路,不用人帶路就已經是極好的了,我也不敢再強求其他的。”
虞瀅走到了羅氏的身後,輕聲說道:“肯定不止這個程度。”
說著,她開始解開羅氏眼前的紗布。
一圈又一圈後,紗布取下,閉著雙眼的羅氏遲遲不敢把雙眼睜開。
說到底,她也是緊張的。
虞瀅走到了她的身前,笑道:“可以睜眼瞧一瞧了。”
羅氏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有光線入眼,眼前皆是一片模糊。
她在影影綽綽之間看到了一個女子模糊的輪廓。
“怎麼樣?”虞瀅湊近去檢查羅氏那雙略顯渾濁的雙眼。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便知這雙眼治療得是有效果的。
雙眼逐漸適應了光亮,雖然視物還是朦朧的,但她可以看到離自己很近的人,即便不是很清楚,可大概也能分辨得出來五官的位置。
羅氏試探的喚了一聲:“六娘?”
“嗯?”
看不清楚,可羅氏感覺得出來兒媳是個美人胚子。
漸漸的,羅氏緩過了神來,心跳卻忽然快了起來,驀然抓住了兒媳的手腕:“六娘,我能瞧、瞧見了?!”
以前,只有白日的時候才能看到微弱的亮光和非常顯眼的東西,可現在,卻是能看得到人的五官位置了!
“奶奶,我呢我呢,你能看得見我嗎?”伏安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虞瀅給伏安伏寧讓了位置,讓他們祖孫三人相互高興高興。
高興和激動過後,羅氏站了起來,轉身往茅草屋的方向望去。
神色有些緊張,她看向虞瀅,聲音輕顫的問:“二郎是不是長得英俊?”
除了伏安外,沒有人和羅氏說過自己的親兒子究竟長得什麼樣。
伏安只說現在的小叔好看,比之前的小叔好看多了,可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虞瀅也順著她的視線往屋子看去,緩聲道:“是的,長得很英俊,又英俊又聰明,脾氣還好。”
羅氏雖然看得不清楚,可就是親兒子的影子,也想看一看。
伸手去拿身邊的竹竿,握上竹竿的下一瞬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能勉強看得到路了。
她復而鬆開了手,站了起來,往茅草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