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銘與伏危而言,算是個陌生的名字,但卻知是何人。
伏銘,他的生父。
虞瀅看完上邊的內容,面色凝重看向伏危。
屋中靜謐許久後,虞瀅才出聲道:“在這嶺南或許有你生父的舊部或是相識。大概是你在郡守府的事情在郡治傳開了,而伏姓是小姓,且你的名字自出生就定下了,他們也是知道的,所以在聽說到你的存在後,便尋到了你這處。”
伏危眉心淺淺蹙起。
他記起好友沈明琮提起過的事,他說曾為知道他所在,而去查伏家的流放之處,可卻幾番受阻,即便是卷宗上也只寫著流放嶺南,更是沒有明確記載。
嶺南之大足有七個郡,七個郡共有五十多個縣,村落更是不知有多少,地廣遼闊,要找人不知要找多久。
這些事情裡的端倪,就好像有人不想讓人知道伏家所在一樣。
伏危沉思間,虞瀅輕聲問他“你要去嗎?”
伏危把紙條捏在掌心中,抬起眼簾,面色逐漸平靜:“若有人要對付我,多得是辦法,而不是以已故二十年的人來做文章。”
說著,他轉而看向她,一嘆:“親生父親對我來說,其實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從客觀來看,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我沒有半分了解,故而不能妄自斷言”
“那你是不打算去了?”
虞瀅不記得,也不知文中那些人是怎麼聯絡上的伏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去赴約,也只能看伏危自己的決定了。
伏危張開手,看著手心中被捏皺的紙團,沉默許久。
“雖猶如陌生人,但卻是生我之人,他揹著叛賊的名聲,若是當年之事真有端倪,能恢復他的名聲,也能恢復伏家的名聲,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話到最後,他說:“我先想一想,晚上再做決定。”
虞瀅贊同道:“總該謹慎一些是好的。”
伏危點了頭。
因這紙團一事,休息的小半個時辰裡,伏危都靜坐在床邊沉思。
伏危既能沉思,便也對此事起了疑。
虞瀅沒有去打擾他,而是拿藥材去泡酒,等著下午去尋宋三郎。
靜默小半個時辰後,直至霍衙差來尋,伏危才從沉思中回神。
他出門時,面色已如常,與虞
() 瀅道:“等暮色時,我去接你。”
虞瀅點頭應下,再而囑咐:“你路上也小心一些。”
相互囑咐後,伏危便離開了。
送走伏危後,虞瀅站在廊下抬頭看向明亮的天色,嘆了一口氣。
這是她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七個月了。
說長,卻是眨眼而過。
說短,卻也發生了許多事。
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做準備來應對之後那幾年的戰亂,在這段時日內,希望不要再多生禍端了。
虞瀅轉身入屋,關上房門走到床邊坐下,把十六兩多從包袱中取出多瞧了幾眼。
依著伏危的想法,估計一回到玉縣就要相看更大院子。
如今陵水村的草藥有僱來的工人,還有出銀子請何家來照看,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等著來年三月的時候種十畝坡地的藥材,還有就是開始種糧食。
在三月前,她在陵水村也沒有什麼事情做,也不需太頻繁的來回跑,搬到玉縣去也能更方便。
最重要的是,虞瀅還是不大習慣這個時代的農村,不僅安靜,更荒涼得出面就見山,山上也有各種猛獸,太不安全了。
搬到玉縣,得利遠遠大於弊端。
虞瀅收起心思,把銀子藏到伏危的行囊中,約莫未時正,才收拾浸泡過的藥材出門。
她與宋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