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朗與伏危分道而行後回到了牧雲山,急急尋到父親,說了伏危去尋他的事情。
——關於沈太守被刺殺的猜測,還有伏危的要求。
伏危的要求且先不說,但聽到沈太守被刺殺的猜測時,莫叔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正好寨主來了,我現在就去與寨主商議這事。”
莫朗喊住了父親:“爹,伏危是個人才,何不招為咱們牧雲寨所用?”
莫叔停下步子,想起那個氣質卓然的青年,哪怕是坐在素輿上,腰骨一直都是挺直的。
論模樣,伏震比較像他父親,可論性子和行事,伏危則與他父親比較相像。
一樣的沉穩,一樣的運籌帷幄。
“對了,伏危的腿腳已經恢復正常了。”莫朗忽然補充道。
莫叔驚喜的看向兒子:“當真?”
莫朗:“他自己一個人騎馬從郡治到合浦,自然是真的。”
莫朗驚喜過後,再聽到這話,仔細一想,卻發現了不對勁。
這都能騎馬了,那便代表著早已經治好了。
可若是伏危的雙腿已經治好了,那早早就該有訊息到他這裡了,可卻沒有半點訊息,唯一一個可能就是……
莫朗與他父親是一樣的猜測,徑自道:“他這是臥薪嚐膽呢。我猜想他這腿老早就治好了,但為了隱瞞那霍家人,才會繼續扮作瘸子,隱忍到現在,可見是個擊沉得住氣的,他若能來牧雲山謀事,我們牧雲山……”
莫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父親打斷了。
“這事莫要提,他不會同意的。”
“為何不願,朝廷那樣的腐敗,他難不成還要給朝廷效力不成?”
莫叔嘆了一口氣,道:“人各有志,至少現在他是活得敞亮,我們始終是活在見不得光之處,再者……”
無奈的笑了笑,看向兒子繼而道:“再者,你都說他在收糧了,雲縣也在推行種植草藥,你以為他真的什麼沒有準備嗎?”
莫朗想到伏危去合浦尋自己時說的話,要牧雲寨不要動雲縣的皺眉應:“他定是預料到些什麼的。”
莫叔笑了笑:“他知道,卻沒有極力上薦,而是隻要護住雲縣那一畝三分地,你覺得他對這朝廷還有什麼期望?”
莫朗沉默了一下:“可他效忠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知縣,若是世道真的亂了,那知縣有什麼本事能庇護得了他?”
莫叔卻是笑道:“莫忘了,那蒼梧雲縣的知縣,本家是豫章周家。”
莫朗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可那周知縣縱使先前在周家有些本事,可現在不過是周家的一枚棄子而已,如何能逆風翻盤?”
“往後如何,誰能說得準。”莫叔搖了搖頭,隨即道:“寨主在寨中,我先去與他商量一下沈太守被刺殺的事情,旁的事情你先別提。”
囑咐後,莫叔便出了屋子,去了寨主所在的屋子。
才到屋子外頭,就見牧雲
寨的大夫提著醫箱,愁雲慘淡地從屋中出來。
見著莫叔,大夫一拱手:“莫當家。”
莫叔點了點頭,往屋子裡邊瞧了一眼,語氣擔憂:“寨主的頭疾又犯了?”
大夫無奈嘆了一口氣:“都是老朽醫術不精,才治不好寨主的頭疾。”
莫叔勸慰道:“寨主頭疾已經數年了,也不是沒尋過其他的大夫,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實屬頑疾。”
說了幾句話後,莫叔便入了屋中。
從郡治回來已過去半個月,虞瀅回了一趟陵水村。
田裡的稻穀可以收了,就是藥材也要去瞧一瞧。
糧食重要,藥材僅次之。
去年藥材長勢很好,雖然只種一年,藥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