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宗主知道二兒子被行刺一事的同時,其嫡子周家世子,周牧也收到了訊息。
他驚詫詢問傳回訊息的人:“周毅現在的情況如何?”
傳話的人應:“二爺手臂受了重傷,滿身是血被人抬回了府中,
“怎會忽然發生行刺的事?”
“且屬下打聽了一下,似乎是二爺在見故人之時,刺客就忽然竄出來了。”
周牧繼而疑惑:“他今日不是出城去雁山給他那庶母上香去了,怎忽然出現在茶樓?”
從周毅回到周家後,周牧就差人注意他的行蹤,以免他回來的這些天生出變故。
那人搖頭:“今日一早,二爺夫妻和郎君姑娘確實都上了馬車,馬車也出了城,至於二爺為何出現在城中永安茶樓,屬下也不清楚,只知二爺是自己一人去見的。”
周牧眉頭略一蹙,又問:“可有打聽到見了誰?”
“好似是以前軍中舊部。”
聞言,周牧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面,垂眸思索。
周毅見軍中舊部做什麼?
周毅親信因挪用軍餉一事都被降了職,隨著時間推移,他也都以各種法子把這些人趕出了軍中,有些人留在豫章,有些人早已經離開回鄉或是不知所終。
不知所終的人,他也在找。
那人知曉挪用軍餉的真相。
不知所蹤,他倒是希望是死了,但就怕還活著。
周毅見軍中舊部,若只是敘舊,為何還要偽裝成不在城內,暗中去見?
莫不是他想重查四年前挪用軍餉一事?
落英小院,周娘子莫氏帶著一雙兒女去雁山祭拜庶婆母還未歸,沒有女眷在,隨行的人都擠到了小院中。
今日周知縣只一人暗中去的茶樓,若不是途中遇上伏危幫忙,只怕是凶多吉少。
房中,兩個衙差在旁幫忙,由伏危給周知縣清理,縫合傷口。
伏危給虞瀅打過下手,而且虞瀅教伏安縫合的同時,也曾把伏危伏震兄弟倆喊過來一塊教了,說是出門在外,多一門手藝能自救,也能救人。
縫合用具和要用到的藥,虞瀅準備了很多,還在一直準備著,伏危來時,虞瀅便給他備了兩套。
周宗主來到的時候,伏危已經縫合到了一半。
周宗主坐在高位幾十年,氣勢如虹,從入院子開始,玉縣來的衙差幾乎都屏住了呼吸,站在兩旁行禮。
周知縣屋子抬頭站了好些人,不用問也知是在哪個屋。
周宗主行至屋外,看了眼身旁的衙差,沉聲道:“開門”
衙差是個會看臉色的,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不悅,開門前忙道:“伏先生的娘子是咱們玉縣人人都知曉的女大夫,不僅醫術好,一手傷口縫合的手藝更是神乎其神,伏先生也從餘娘子那處學會了這手藝,縫合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大抵是為了把話說話,開啟房門動作很慢,直至
把話說完了,才把門開啟。
周宗主斂眸思索了幾息後才抬腳入了屋中。
入了屋中往裡間望去,只見二兒子赤膊坐在床榻邊上,身上有一些被利器所傷的細小血痕,小手臂上更有一道約莫一捺長的傷口。
清理過了,上了些藥,沒有再大流血,只慢慢滲透出血水,沒有縫到的地方血肉外翻,有幾分觸目驚心。
針線從他的皮肉上穿梭而過,他也擰眉閉著雙眼,抿著唇,愣是沒有發出半點痛呼聲,依舊背脊挺直,穩坐如山。
二兒子是個武將的好苗子。
這一點,周宗主從未否認過,所以比起對兒子的舔舐之情,更多的是愛才。
若是數年前沒有挪用軍餉一事,他會讓這個兒子逐漸接手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