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刻薄道:“你怎麼洗的碗啊?倒這麼多洗潔精,浪不浪費啊?這小地方買個洗潔精要跑好遠,你懂不懂啊?”
“你到底會不會洗碗啊?把乾淨毛巾都糟蹋了。”
“鋼絲球在這放著你看不見?啊?你倆眼?珠是掛件啊?”
“你能不能行啊?不行讓我來。”
他一頓輸出,裴硯青沒?反駁,安安靜靜把手放到水龍頭下面衝乾淨,很?平和:“我不是故意的,那你來吧。”
蔣則權被噎住,“……我來就我來。”
然後這局面就變成了他一個人在洗碗,裴硯青和聞鈺在院子裡逗貓玩。
蔣則權看著他們的背影,非常暴躁地洗碗,水飆的到處都是。
他受夠裴硯青了,他並不清楚聞鈺和裴硯青已經離婚,裴硯青其實是沒?有底氣和他搶,在蔣則權的視角來看,裴硯青一來就可憐兮兮的,裝出噁心的溫良小白花的樣子,主要目的是襯出他是個毒夫。
靠。
誰不會裝啊?
蔣則權精挑細選,選了個有分量的碗,用力砸到地上。
很?清脆,很?響亮,“啪”的一聲。
他立馬蹲下拿了個碎片,往自己指腹上割,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這玩意兒?格外鋒利,劃了個比預期要大的口子,疼的他眉心擰起,鮮血頓時湧出來。
“怎麼了?”
聞鈺聽到聲音,先?走到廚房門口。
蔣則權捂著自己的傷口,蹲在地上不吱聲,等到聞鈺看到水泥地上的血,蹲下去抓他的手,他才抬頭。
“……好痛。”
蔣則權沒?騙人,他是真痛,眼?淚是被生生痛出來的。
他和那種特別能忍痛的兔子不一樣,他從小忍痛能力就很?差,感受到疼痛的閾值比一般人要低。
聞鈺拉他,“先?去用水衝一下。”
蔣則權下巴掛著眼?淚,站起來,把手放到洗手池裡衝,裴硯青這時候也過來了。
聞鈺看著蔣則權止不住的血,有點著急,跟裴硯青說:“你幫忙去拿下創可貼,二樓盡頭,在他屋子裡,放在桌子左邊抽屜。”
她說的非常詳細,像是對蔣則權的房間很?熟悉。
裴硯青沉默了兩秒,眸光暗下去,手攥拳,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很?快恢復正常,說“好。”
蔣則權突然想起什?麼。
他叫住裴硯青,“不在那裡,在我那個黑色外套的兜裡,掛在門後面。”
“記住啊,門後面。”
裴硯青走了,聞鈺沒?有細想,她只是問:“你的藥箱不是在桌子裡嗎?”
蔣則權臉上還有點溼潤,“是啊,但創可貼之前拿出來了。”
大約一分鐘後,裴硯青擰開蔣則權的房門,走進去拿下來門背後的黑色外套。
左側的兜裡什?麼也沒?有。
右側的兜裡……有個長?方形的盒子。
他以?為那是創可貼,伸手掏出來。
開過封的。
房間裡燈沒?開,裴硯青看不清楚上面的字,把盒子開啟想拿一個出來,他才發現這不是創可貼。
一整條,連在一起的,每一個是四方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