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她洗她那個裝過牛奶的杯子?,終於有了段和潭揚分開的時?間,
裴硯青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擠進廚房,他心底裡還是不想要聞鈺恨他一輩子?,哪怕她現在只?對潭揚上心。
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啟這個話題,緊張的情緒勒住他的喉嚨,他的勇氣時?上時?下的,總是差那麼一點?,於是欲蓋彌彰地去?收拾檯面,把那個本來就乾乾淨淨的菜板又擦了一遍。
聞鈺肯定是注意到他在旁邊,畢竟這空間如此狹窄,但她拿他當空氣。
幾十秒後,她拿著自己的杯子?轉過身,往外走。
裴硯青的行動快於腦子?,往左挪了一步,擋住她的路。
聞鈺抬眼?看著他,眼?裡和碾碎那個樹葉的時?候一樣,平靜到冷漠,觀看他的滑稽表演。
裴硯青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一開口眼?眶就立刻發燙,並?不是覺得委屈,而是太著急了,也不知道是在急什麼,說了就能有什麼改變嗎?好像也不會。
聞鈺能原諒他的機率可能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
但這零點?零一,不爭取的話,也是零。
他紅著眼?眶,聲音略微顫抖著,不敢碰到她,虛虛地攥住她的袖口。
“聞鈺……那天帳篷裡,我,我當時?才?高燒完,還胃痛,我是真的沒力氣——”
“不是要去?散步嗎?”
突然?,潭揚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聞鈺說:“嗯,現在去?。”
她沒有再看裴硯青,似乎也對他說的話並?不感興趣,繞開他,牽住潭揚。
裴硯青的話全部墜回自己的胃裡。
空落的,沒回音。
他不知道聞鈺到底聽懂他的話沒有,還是說,她根本就是不想聽,也不願意相信。
裴硯青的絕望是沒有人的絕望,他的絕望是獨角戲的絕望。
他還想解釋很多,比如他為什麼要喝白酒,因為他意識到她真的要和潭揚在一起,因為他失戀,因為他心裡太痛了,還比如,那兩?瓶白酒是他拿的李道長的假酒,因為是假酒,他不只?是醉了那麼簡單,他差點?兒胃穿孔了,所以才?真的沒有力氣掙脫她,還比如,他的害怕,他為什麼後來在做的途中也不吭聲,因為他太害怕了,怕她這輩子?都不再理他。
裴硯青的話沒有說完。
他聽見聞鈺問潭揚,去?哪散步,能不能看到螢火蟲。
裴硯青像拽住救命稻草一樣拽住她這句話的尾巴。
他要去?抓一罐螢火蟲給她,送給她,然?後把他要解釋的話全部都說出來。
大約十點?,聞鈺才?回來,裴硯青只?字未提他在山上摔了多少?次才?抓到的螢火蟲,他鼓起勇氣敲了她的房門,把手裡的玻璃罐給她。
聞鈺沒接,沉默地看著他。
裴硯青哆哆嗦嗦的,照他在心裡預演的那樣,解釋了一遍。
他並?不是要說自己可憐,他沒有賣慘的意思,他只?希望聞鈺能別這樣一直恨他了。
但聞鈺聽完,拿出手機給他微信轉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