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郝上下打量了一圈好久沒回應他的陸成,身上穿的是草麻編的糙布衣,針腳也不細膩,而且看起來還有些呆頭呆腦的。
想到平日裡的傳言,秦郝實在是想不出來,就陸成這副打扮,全身上下都擠不出來十兩銀子的人,渾身看起來也有些病懨懨的,是怎麼能夠得到那趙神醫的獨女的青睞的,難道就只憑那張臉?
再看陸成的臉,的確,即便秦郝已經四五十歲,看人不看臉的年紀,此刻也只能說好看兩個字。
但是好看,這兩個字能夠值得飯吃麼?
“陸醫師?陸醫師?您看?這丹藥?您看你要不先收起來?”秦郝不是個傻子,趙神醫的趙氏醫堂,家財萬貫不講,但在這柳縣絕對算上層。
趙神醫的女兒平日裡接觸地也都至少都是豪紳和書香世家的子弟,但她能夠對陸成有青睞,雖然外面傳言是陸成軟飯硬吃,但陸成能夠吃到,那也算陸成的本事,他可不會因此就對陸成有什麼輕視之心。
陸成不管其他方面怎麼樣,實實在在的醫術以後能夠幫到他,那就是值得結交的人。
陸成這才被秦郝的聲音拉出深思之中,連忙接過,而後作出他本該作出的反應道:“謝謝秦老哥,這東西可算是到了。”
不管之前服下的那顆丹藥是拜誰所賜,目的如何,但這顆丹藥卻是他實打實拿錢買的,拿得一點心裡都沒有愧疚感。
再不濟,這也是轉手能夠回來十多兩銀子。
錢財不管在哪個世界是立身之助。
秦郝沒多想,就和陸成作別道:“陸醫師客氣了,這些都是我的本分。既然丹藥已經送到了您的手上,那我就此先告辭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退下,而後將木車後面兩根推手之間的繩子掛在了肩膀上,想了想然後又問了一句:“陸醫師,那趙神醫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我家有個侄子前兩天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兄弟今日才把他們送來縣城,想等趙神醫回來後,找他再看看。”
“今天去醫堂那邊,聽我兄弟說陳醫師說他也拿捏不準。”
陸成聽到這麼一問,才想起來,似乎柳縣兩大醫堂的趙拓撲和金尤兩大醫師都同時去了郡城,
自己這肉身的便宜師父就是趙拓撲,離開前倒是講過少則兩三日,多則四五日便可歸來。
只是沒有說明到底是什麼目的。
陸成就回道:“也就這兩天了,具體時間說不好,從這柳縣到郡城,還得至少一日的路程呢。”
柳縣算是距離郡城最近的一個縣城了,相距有百里路,若有好馬拉車,一日腳程綽綽有餘。
“好的,多謝陸醫師相告。”秦郝不再多問,就要推車轉身繼續送貨。
只是這一轉身,還沒走幾步,迎面就來了一輛馬車正好往這邊駕馳而來,
能夠在縣城裡面騎馬拉車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他雖然是掛著信方鏢局的牌子,也是不敢招惹,趕緊把車推著靠邊給人讓路。
待到馬車與他的木車交錯之後,秦郝才突然反應過來了。
自言自語道:“這不是趙神醫府上的馬車麼,趙神醫如今不在,能夠坐它出來的人,就只有那趙柔小姐了。”
“看來傳言並不假,那趙柔和陸成……”
下面秦郝就沒再多說下去,反而腳下步子更加快了幾分地離開。
人微言輕,知道的多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陸成一手提著煎餅,一手捧著裝著培元丹的盒子進了自己的小院子。
其實雖然他多出了很多記憶,但並非一下子就全部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能夠想得完全,
剛剛聽到那秦郝如此一說趙醫師趙拓撲,他還突然又想了起來,自己所住的這個院子,似乎並不是他陸成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