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季灼本身沒有矛盾,以前的合作也愉快,只是公司執意要換人代言而已,沒必要在一些不入流的事情上面得罪人,搞差關係。
衣服是新品首穿,尺碼都是適合季灼的碼數,戒指和腕錶的大小也跟季灼以往習慣的一樣。
季灼剛在更衣間裡穿戴整齊,就聽見更衣間外的休息室裡有了一些陌生的喧譁聲,不用看就知道肯定烏泱泱的一撥人。
是應心遠的團隊到了。
更衣間隔音不好,季灼能聽見應心遠難掩得意的聲音。
“季老師呢?聽說他也在我這間休息室,怎麼沒看見人?是出去散步了嗎?”
“季老師在換衣服。”安琴語氣冷淡。
“哦——我還以為……”
應心遠的話音還沒落地,更衣室的門‘咔嚓’一聲開啟了。
季灼推門而出,休息室裡剛才還‘嗡嗡嗡’的喧譁戛然而止,世界彷彿突然間沒了聲音,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閉了嘴。
銀灰深色的雙排扣西裝熨帖地包裹著季灼的身體,將他的寬肩窄腰長腿展現得淋漓盡致,身形修長,姿態從容。
西裝的料子是啞光的,細看又彷彿能看到一些綢緞似的微小光澤,銀質的扣子與季灼面無表情的臉相得益彰。
他面板白,最適合這樣的色調,整個人站在休息室的冷光底下,黑髮如墨,眼角眉梢透著涼意,彷彿遙不可及。
明明是面對面站著,但當他的目光掃視到自己的時候,在場的人還是難免有種被俯視的侷促不堪,手腳無措。
應心遠團隊裡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職位的人似乎一瞬間被驚到了,脫口而出了兩個字:
“高階!”
聲音雖然非常小,但在場的人都是些眼尖耳聰的,又是在如此安靜的這剎那間,哪能沒有聽到。
田雙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被安琴盯了一眼,趕緊把嘴巴閉牢。
但是心裡卻忍不住暗自腹誹——什麼‘小季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好嗎?
都穿同品牌的衣服,一個穿出了低調的奢華,一個宛如硬凹開屏的孔雀。
不是說性別一樣就叫長得像。
營銷之前,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屋內的其他人雖然也都沒有說話,這還有一大半都是應心遠團隊的人,但被剛才那一幕衝擊到,心裡都跟田雙想的大差不差。
以前見多了精修和濾鏡,就像舞臺錄播之後被調音師調過音,將所有人的唱歌水平都調到同一水平線上。
如今兩個當事人站在一起,脫離了那層精修和濾鏡,眾人才發現其中的差別顯而易見。
應心遠明明平時看著也挺眉清目秀的,此時一對比,簡直像個簡筆畫似的,潦草又粗糙。
跟另一位女媧畢設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更遑論應心遠此時的臉色還黑了一大片,談不上絲毫的氣韻氣質,白瞎了那副跟季灼有三分像的五官。
應心遠看著面前的季灼,心裡像燃起了一團火,將他燒得頭昏腦脹,眼睛都快紅了。
安琴見狀,微微嘆息。
她當然瞭解隋東的營銷手段,站在隋東的角度來說,其實沒有什麼錯。
但如果藝人的心態意志不夠堅定,這樣的營銷手法就絕對是災難的。
應心遠天天被營銷成‘小季灼’,知名度是上來了,心態卻已經扭曲了。
明明跟季灼之前沒有過矛盾,現在見了面卻跟見了仇人似的,恨不得衝上去喝血吃肉。
如果說他能在各方面壓季灼一頭那還好,但差距明顯很大,夠不上,直接讓應心遠產生了自殘形愧的念頭,那對應心遠以後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