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問這個,賣著關子停頓了幾秒,道:“從那晚撞見你分手開始的呀。”
季灼嗤笑一聲:“這麼早?真追假追啊?”
那語氣有些輕佻散漫,任燃揚眉,不願意他把這事玩笑化,窮追不捨:“這你都感受不出來?你作為演員的感知力呢?”
“都用在戲裡了。”季灼笑笑。
“那你現在知道了,怎麼說,嗯?”任燃走近他,喉嚨有些發緊:“給不給追啊?季先生,說句準話唄。”
等待的時間彷彿有一個世紀那樣長。
任燃一顆心被釣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岌岌可危,浮浮沉沉,難以安定。
他死死盯著季灼的眼睛,那雙眼睛黑沉沉的,像他畫的那朵花,純淨中透著最冷最深的墨色,是充滿荊棘的深淵,無法看透,危險重重。
“給啊。”空氣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震顫一剎。
任燃的腦海有些空茫,有一瞬間他都忘了季灼說的什麼,甚至覺得剛才沒人開口,他所聽到的都是鏡花水月的幻覺。
“你說…什麼?”
“我說……”季灼很有耐心,“給追啊。”
季灼看著窗外幽藍的天空,整個城市進入了一天中的藍調時刻,秋天漸冷,而他想起了那晚的溫存。
他似乎下定了決心:“看你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吧,冬天的時候,我會給你準確的答案。”
任燃眨眨眼,有些迷惑:“什麼叫熬過這個冬天?”
季灼垂下眼:“追人不是件很難熬的事情嗎?”
任燃看他半晌,腦海裡的聲音逐漸恢復正常,胸腔裡有一種又酸又軟的悸動,像心臟被一隻手掌不輕不重地攥著,他逃不開,也一點都不想逃。
季灼根本不知道,他甘之如飴。
但既然對方對這樣的事有所誤解,任燃想自己也不必解釋得太過清楚,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壞事。
就像現在一樣。
“隨你怎麼想,但你要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任燃道。
季灼看著他,承諾:“當然。”
“對了,”任燃忽然想起什麼,“月底我生日,你記得送禮物給我。”
“……好。”
季灼挑選的生日禮物是一對袖釦,在任燃生日的前一天提前帶到了他的家裡來。
袖釦的做工很精緻,泛著銀質的冷光,還刻了一個小小的‘r’字母在上面。
“謝謝,”任燃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這對季灼送他的第一個禮物,忽然又開口問:“有刻j或者z的嗎?”
季灼眼角一跳:“……沒有。”
“啊……”任燃嘆息,“好可惜啊,不然就是情侶款了,算了,改天我也去給你定做一個刻j的。”
季灼面無表情地糾正他:“我們不是情侶。”
“知道知道,現在還不是嘛,就快了,秋天都來了,冬天還會遠嗎。”
季灼:“……”
他發現這人何止是得寸進尺,完全是給點陽光就燦爛,連還沒痊癒的手都阻擋不了他的步伐——
任燃精心挑選好光線和角度,拍下一張袖釦的照片,然後趁著季灼跟橘子玩時,飛快傳送了微博:
【圖片】某人送的生日禮物
任燃的微博很少分享私生活,上一條還是跟季灼的專輯有關的宣傳,活像個殭屍號,但即便如此,他的粉絲數也上了三千萬。
這條博文一發出去,立刻便重新整理出大量的轉贊評。
‘某人是誰?’
‘好有指向性的文案啊,任少你……我不好說’
‘好漂亮,我是小學生,送我’
‘某人是不是季灼哦,我瞎猜的,別罵我,罵我就是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