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說,就說今天一早。我幫你洗衣服,洗的還是姑娘家的內衣。你讓我瞞著你姐,說是你自己洗的,我照辦了——”就這樣,看著憤怒中的歐陽菊,範堅強說話的語氣,漸漸凝重起來。
“哎呀,我聽著,好像是威脅啊範堅強,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居然威脅起我來,”歐陽菊是機靈的,機靈到很快聽出弦外之音,而根本未理會那份凝重的語氣,當然也就不可能摸著良心說話,“你這個姐夫,對小姨子怎麼樣,難道我自己不清楚嗎?告訴你,手機那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你要記住,在這個家裡,你不是當家的,當家的是我姐。還有,我承認你幫我洗內衣,又幫我撒了謊。可是,你別忘記,你這樣做,間接地欺騙了我姐,還即興編了那麼多謊言,要不要我重複一遍呀?呵呵,我知道,我姐現在對你特別不放心。其實,我早就想問你,最近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呀?要不,我姐跟你說話,怎麼那麼冷呢?”
說完這一串話,歐陽菊很不屑地掃了範堅強一眼,然後緊了緊身上的睡衣,朝著臥室走去,走得很是盛氣凌人。說到底,她太熟悉範堅強,太瞭解範堅強,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捏住他的七寸要害。而且,在這一點上,她跟她的姐姐一樣,是高度自信的。因為,在走向臥室的過程中,她嘴裡分明還在說:“你那點小伎倆,也敢在我面前耍?真不知道我姐當初是怎麼想的,一朵那麼漂亮的鮮花,居然心甘情願地插到你這堆牛糞上——”
誠然,這些話,聽起來很刺耳。放到幾天前,範堅強或許就火了,即便歐陽蘭這麼說。但是此刻,他卻咬牙強忍,雖然臉部的肌肉時不時地在抽搐。恍惚間,他覺得,歐陽菊說的,其實是事實,客觀事實,一個她堅信的耳聞目睹多年的客觀事實。要想改變這個所謂的客觀事實,沒有一定的事實根據加以顛覆,根本不可能。一隻滿身疙瘩的癩蛤蟆,強說自己變成一隻漂亮的青蛙,只能引來大家的嘲諷。
就這樣,他一直站在沙發前,默默地沉思著。
陪伴他的,是客廳中央的掛鐘,永無疲倦時刻的掛鐘。
冷不防,歐陽菊忽然走出臥室,衣著光鮮地走上前,繼續無禮道:“傻愣著幹啥呀?我又沒說一定在今晚告發你,對不對?你有足夠時間考慮的。不過,最遲不能超過明天下午四點。現在,我要出門逛街,拿500塊錢給我”
沒有看歐陽菊的眼神,範堅強自嘲般地淡淡一笑,接著走向門口衣架:“500塊錢,我還是有的。來吧,我拿給你”
歐陽蘭站在門口,感到很驚訝。
因為,門是自動開啟的,就在她準備將鑰匙插入鎖孔之時。驚訝之時,她看到一張笑臉,丈夫範堅強的笑臉:他笑得很特別,跟往常不一樣。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歐陽蘭收起鑰匙,抬腳進門。
“菊呢?”關上門,將手包掛在衣架上,歐陽蘭彎腰換鞋,像以往那樣。
“出去逛街了,她讓我轉告你一聲。”貪婪地瞄了瞄歐陽蘭的翹臀,範堅強快速地擰上保險。
歐陽蘭沒有察覺,沒有察覺剛才那瞄在自己臀部的眼神,也沒有察覺門保險被擰上的細節。她走向客廳,順便揉了揉有些勞累的腰板,道:“這懶丫頭,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我就知道她在家待不住,準要出去野。她問你要錢了嗎?”
“要了。”範堅強跟上去,言語很是簡潔。
“要了?要了多少?”歐陽蘭回頭,盯著身後的範堅強。
“不多。”範堅強回答,微笑著回答。
“不多?不多是多少?”歐陽蘭微微皺眉。
“不多,就是一點,很少。”彷彿有意玩鬧,範堅強的回答很含蓄。
漸漸的,歐陽蘭眉皺得緊,好奇地問:“你好像有點緊張,為什麼呀?對了,你怎麼也穿睡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