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吞吐道:“許科長,我——你——”
再看小尼姑的臉色,與先前大有區別:原本白淨光滑的臉頰,已泛出兩片紅暈。上下嘴唇微微開啟,格外鮮潤欲滴。眉目之間,前額之上,竟然沁出些許細汗——
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許科長故作驚訝,再往前湊了湊:“哎呀,一提到錢,你就緊張。緊張什麼嘛?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瞭解你的家庭狀況,這筆錢,可以換一種形式出的。小北啊,你的自身條件,是相當好的。不,不是相當好,而是相當優秀。只要你認識到自身的優秀條件,稍稍加以利用,再難的事情,都不難了。一份合同算什麼呀?只要你願意,還可以拿到更多你想要的東西。比如,錢啊,車啊,房啊,都是很容易就能得到的嘛。我是真同情你,非常非常想幫你”
實際上,小尼姑已有知覺。滾燙的耳根,灼熱的身體,以及越來越沉重的眼皮,都在向她傳遞著一種資訊:剛才的那杯茶,確實有問題,很大的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那杯茶,就在她的眼前:於茶几之上,它已經去掉了一半。
那一刻,小尼姑的耳畔響著馬玲淑的叮囑:尤其不能喝他遞給你的茶水,他要是勸你喝,你就假裝喝——
然而,小尼姑到底沒有嘗過厲害,還在努力堅持:“不,許科長,你不要這樣說——我——我是不會——”
吞吐之時,她還努力向後縮著身子。
許科長覺察到了,但沒有得寸進尺:獵物已入套,藝術地加以玩弄,才是最快活的。
於是,他笑意吟吟,慢條斯理道:“哈哈,小北啊,你不要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更不會強迫你。剛才呢,我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只要你肯陪我睡一夜,這份五年合同,就屬於你。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姑娘,一定聽說過這樣的故事。現在嘛,已經很普遍,不足為奇的。何況,這件事,你知我知,外人都不知。依我看啊,你完全沒有必要顧慮。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在以後的工作中,我一定竭力關照你”
歐陽蘭雙手叉腰,厲聲質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啊?啞巴了嗎?怎麼?難以啟齒啊?範堅強,你知道自己有多無恥嗎?我問你,明明跟笑笑有聯絡,你為什麼撒謊說沒有?是你心裡有鬼,還是你們之間當真有什麼名堂?說話啊,你這個混蛋”
聞聽這話,範堅強猛然站起來,怒目而視道:“歐陽蘭,你不是一個潑婦,請你注意自己的素質。是的,我承認,我再次騙了你。但是,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跟周笑笑之間沒有任何名堂。你這樣說,讓我很震驚,連續的震驚。而且,在說我無恥時,請你問問自己,你憑什麼在未經允許的前提下,偷看我的手機?憑什麼?憑你是歐陽蘭嗎?”
當然,說到騙,他很想質問歐陽蘭:老說我騙你,難道你從來就沒騙過我嗎?見周笑笑的那天中午,你在電話裡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中午值班這難道不叫騙嗎?
但是,出於保護周笑笑的考慮,他沒有說,儘管類似這樣的質問已經蠢蠢欲動。
沒錯,他已經憤怒,出離憤怒,進而下意識地開始反擊:沒有預兆,沒有準備,空降而來。
而且,這一次反擊的物件,正是他向來覺得難以逾越的歐陽蘭:這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反擊,雖然是計劃之外的變化。
然而,這樣的反擊,在歐陽蘭看來,是極度蠻橫而猖狂的。
於是,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像在名門那次一樣,照著面前的那張怒臉,揚手而去。
“Pia——”
一記響亮耳光,清脆地傳響在客廳。
彷彿被打成了木樁,範堅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數秒鐘之後,他冷笑,笑得格外悽婉:“打得好,非常好歐陽蘭,既然你這麼喜歡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