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
而這一次,似乎讓他更加難以自控。
因為這一次,他沒有使用拳頭,恰是酒瓶。
而且,內心明明憤怒,表面卻異常平靜。
或許,這天晚上,他當真受了刺激。
或許,衝進房間內,看到昏迷在沙發上的小尼姑的第一眼,他就已經做出決定。
而現在,他正提著許科長的衣領,怒目圓睜,話語卻格外耐心:“別他**裝死把眼睜開,睜開啊仔細聽,聽仔細。小尼姑,她是一個非常非常不幸的小姑娘,一個可憐人家的非常可憐的孩子。對她下手?你他**是不是太禽獸了?告訴我,你有心嗎?有嗎?”
接著,他伸出左手,拍打著許科長的臉,語速加快:“醒醒,你得給我一個說法呀。今天晚上,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給你一個說法行,我等著,哪兒也不去,就等你開口”
話音剛落,他放下手中的許科長,然後慢慢站起來。
但是,只在剛剛站直的一剎那,他便猛然轉身,抓過茶几上的一隻酒瓶,然後疾步走到依然死豬一樣昏迷的許科長跟前,再一手將他提起:“我他**等不了——”
“嘭——”
那隻剛才還提在手裡的酒瓶,已經在許科長腦門上炸裂。
頓時,數行鮮血溢位,再順著腦門往下流淌,頃刻便將那張臉染得面目猙獰。
然而,即便這樣,範堅強依舊沒有停手。
在持續不斷地罵聲中,他握緊手中的半截酒瓶,居然照著許科長的胸口,便欲猛刺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馬玲淑突然衝上去,置危險於不顧,一把抱住範堅強的胳膊,接著半跪於地,哭喊著哀求:“堅強哥,不能衝動啊真要殺了他,你也完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馬玲淑喊出的是“堅強哥”,雖然這樣的稱呼,她曾經頻繁使用。
門口傳來一陣騷動,陳冠東的聲音響起:“馬玲淑?範大哥?你們——”
一個多小時後,馬玲淑家中臥室。
小尼姑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似乎睡得正香。
馬玲淑坐於床沿,替小尼姑掖了掖被角:“小尼姑,你真傻,傻得讓我心碎。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從天而降的餡餅啊?唉,說起來,都怪我,怪我沒有堅決阻止你。知道嗎?要不是堅強哥及時趕到,單靠我一個人,恐怕真的要出大事。說來奇怪,忽然間,我就覺得,覺得不認識他,真的——”
很顯然,這番話,既像自言自語,又像促膝傾談。因此,其感情的真實性,不容懷疑。
幾分鐘後,為了讓小尼姑得到充分的休息,馬玲淑停止自言自語,戀戀不捨地起身離開臥室,順手關了燈。
需要說明一下,在燈光熄滅的一瞬間,小尼姑的眼角滾下兩行清淚,而她依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地靜躺著。
見馬玲淑從臥室裡出來,蜷縮在木椅上的範堅強直起身子,然後緊了緊外套,再順手搓了兩把臉,使自己儘量保持清醒。但是,他沒有急於詢問小尼姑的情況,轉而盯著光滑的桌面保持緘默。
實際上,後來,把小尼姑一路抱上車,直奔醫院,再放心地來到馬玲淑家,整個過程中,他幾乎沒有說話。
站於範堅強的側面,凝視了他足有一分鐘,馬玲淑才搬了張木椅,坐到他的面前:“抽支菸嗎?你好像很累”
深呼吸一口,範堅強十指交叉,擺在桌面上:“你的傷口沒事吧?”
伸出裹著紗布的右手,馬玲淑豁達地笑道:“包紮著呢,沒事兒再說,我們做女人的,月月都放血,哪在乎這點兒啊蚊子和螳螂吹牛的故事,你應該聽說過吧?要不,本姑娘給你講講?”
聞聽這話,範堅強淡淡一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