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無數的溝渠與堆滿了糧倉的糧食。
且之就知道,這個部族的人口,對他和他的部族很重要。
只要得到了這些人口,未來,呼揭人就很可能不需要再去擔憂餓肚子了。
同時,且之也好奇的將目光轉向了南方。
他知道,在南方的那個長城腳下,還有著眼前這個東胡部族的母國,那個戰勝了折蘭部族的漢朝!
“我早就聽說,漢朝富饒而繁華,舉國皆是農耕,數萬裡的國土上養育了數千萬的人口……”且之在心裡感慨著:“若有朝一日,我能統兵南下,去搶劫和洗掠漢朝就好了!”
若能搶一回南邊,僅僅是搶掠到的人口,就足夠撐死呼揭部族了。
可惜……
且之搖搖頭。
現在,南方的漢朝,已經強大的不像話了。
如今,尹稚斜敗亡的訊息,已經傳得滿草原都是。
甚至有人言之鑿鑿的說,自己親眼看到,漢朝的軍隊,押著折蘭和白羊以及右賢王的俘虜南下,戰敗被俘的騎兵,被漢朝人用繩子串著。連綿數十里。
而漢朝繳獲的戰馬和牛羊,更是漫山遍野。數都數不清楚。
這樣一個強大的帝國,已經不是他和他的族人能打歪主意的。
正這樣想著。忽然,遠方的草原上,疾馳來數騎。
“誰是呼揭王!”領頭疾馳而來的一個騎士,用著匈奴語大聲問道:“吾乃大漢雲中郡司馬,奉大漢雲中郡郡守,魏公之命,命令呼揭王,速速聽命,停止一切殺戮和劫掠。立刻釋放所有東胡部族的俘虜,等待大漢天子與貴國單于的決議!”
且之眉頭一楊,不可思議的搖搖頭,心說:“找死嗎?”
到嘴的肉,且之怎麼可能吐出來?
況且,漢朝人憑什麼來管他?又怎麼可能管的了他?
但是,下一秒,且之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單于的狗腿子,左大將呼衍當塗。也策馬在那個漢騎的左右,對著他大聲說道:“呼揭王聽命,這是單于的命令,立刻停止殺戮!收攏俘虜。等候單于的命令!”
且之聽了,頓時火冒三丈。
別人怕呼衍當塗,當他怕個毛!
單于軍臣。現在自身都難保,憑什麼來干涉他?
況且。下令要將東胡部族雞犬不留的,也是他軍臣。
好人壞人。都讓單于做了。
要他這個攣鞮氏宗種有什麼用?(現在,尹稚斜死訊被確定,且之就自動將自己視為了攣鞮氏的宗種。)
“秀支們聽命:……”且之舉起自己的手,賭氣的下令:“繼續殺,不要停,我看漢朝能把我怎麼著?”
常年在金山腳下,與西方的異族戰鬥。
呼揭人早就養成了桀驁不馴的習慣。
以前單于庭強大,倒還可以勉強約束和命令呼揭部族。
但現在?
單于自己一屁股的翔都擦不乾淨,還想管呼揭勇士怎麼做?
更重要的是,且之需要自己表現的足夠強硬,以撈取攣鞮氏和四大氏族內部的支援。
且之和他的父親,遠離單于庭的決策中心的時間太久太久了。
久到,現在單于庭都沒有他的人。
而在匈奴帝國,一個強硬的首領,鐵腕的首領,總能獲得支援。
但且之卻沒有想過另外一個問題——他現在當然不怕漢朝。
他的老巢遠在幾萬裡外的世界邊境,漢朝人根本夠不著,而且,呼揭人也從來沒有跟南方的漢朝打過交道,在他們的概念裡,漢朝大概就跟西方的康居和曾經的烏孫、月氏差不多。
強是強,但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