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金吾郅都在曲阜,一日判處三百名士大夫地主官僚死刑!
漢家的地方郡守,雖然這些年來一直是殺人如殺雞,逮著看不順眼的地方豪強和貴族就是一頓亂砍。
但執金吾郅都,在齊魯地區,已經先後讓四位諸侯王,十一位兩千石,三十五位千石,外加一千多名士大夫地主官僚‘死有餘辜’了。
除了那四位諸侯王,以及去年冬天所殺的幾百人外。
剩下的人,都還沒死。
只是被判處‘死刑’。
因為,現在是春天,馬上就是夏天,不是處死的季節。
依照漢律,冬天才能處決罪犯(當然指的是一般性犯罪,重罪和大罪,是可以直接處死的)。
而且,依照劉徹去年頒佈的命令,所有地方的死刑,必須由他這個天子親自核準和複核。
這就給了那些齊魯地主和士大夫官僚們一線生機。
於是,長安城的街道上,一下子就出現了數百個身披孝服,一步一跪,喊著‘冤枉’的齊魯民眾。
他們的到來,立刻就搶走了整個長安的關注焦點和目光。
再沒有去想什麼‘前幾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八卦黨們更是興趣盎然的投入到了圍觀齊魯鳴冤隊伍的行列。(未完待續。)
第九百二十二節 土雞瓦狗(1)
“齊魯民眾齊聚長安……”劉徹坐在御座之下,冷聲的質問著跪在他面前的那一大票官員和將軍:“爾等是幹什麼吃的?”
這可不是幾個人,也不是幾十人,而是幾百人的集體入關。
從雒陽到曹陽亭,再到弘農郡,再到函谷關,以及關內諸縣。
這沿途的上上下下的漢室系統是吃翔長大的嗎?
劉徹睜開眼睛,不怒自威。
顯而易見,不是官僚系統抽風或者當機了。
而是這些傢伙,放水了!
不然,以漢室地方政府的動員能力和掌控能力。
這些人別說到長安了。
能不能過雒陽,渡過黃河,都是個問題!
“樓船將軍!”劉徹將視線挪到徐悍身上:“你有什麼要向朕解釋的?”
沒有樓船放水,幾百個操著齊魯口音,還明顯是要來長安搗亂的犯官家屬,怎麼可能渡過黃河?
現在的黃河,可是碧波盪漾,寬廣無邊的大河。
劉徹可不是沒有見過黃河,是那種在宮裡面玩泥巴長大的皇帝。
現在,想渡河,沒有樓船衙門的大型帆船,其他船舶,不可能承載數百人安全無虞的抵達曹陽亭。
徐悍低著頭,恭身道:“臣失職,有罪,請陛下罰之!”
“罰銅三千斤!”劉徹說道:“以儆效尤!”
“臣謹奉詔!”徐悍苦著一張臉,無奈的跪下來。
但心裡頭實則是歡喜的不得了。
講道理的話,那些齊魯民眾要過河,確實需要他樓船幫忙。
但問題是,樓船將軍衙門怎麼管的了曹陽亭渡口的那些小舢板?
現在,樓船的注意力和重心可全在海洋。
當今,也不止一次下詔訓誡樓船衙門要‘努力開拓’‘勿失朕望’。
而這內河航運和巡邏,樓船衙門早就甩給了地方去負責,自己只是個掛個名而已。
那為何天子要指名樓船?
但這處罰卻是如此之輕?
三千斤銅,又不是三千斤黃金!
三千斤銅,鑄成五銖錢,也不過三十萬而已!
這筆款子對普羅大眾,或許是個天文數字。
但對他徐悍而言,九牛一毛罷了!
旁的不說,樓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