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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地板上,望著寂寥空曠的客廳,忍耐許久的淚終於滾落。

許久,她若有所感,忙起身奔至陽臺往下望。那輛銀色賓士靜靜躺在夜色中,車內空無一人。

思及他喝了酒,剛剛臉色又實在不好,木子初再顧不得其它,掀開門便往下衝。三步並兩步跑到樓下,卻正好看著那道銀色車影拐個角,再看不到。

木子初垂著頭靜靜站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慢慢往回走。

第16章 你不知道的事

“連沐,連沐,快起床!快點起來!”

連沐隱約覺得自己站在空曠寥落的山谷裡,一個飄渺的聲音從天外傳來,還帶有延綿不絕的迴音。緊接著,聲音愈發清脆,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近乎貼著耳朵聲聲叩擊。

連沐就在這時猛地睜開眼睛,望著床頂回不了神。房裡別無他人,記憶深處的呼喚飄散在空氣中,再無蹤跡可尋。片刻後,他偏頭望向窗戶,窗幔嚴嚴實實掩著,沒有一絲光透進來。空調發出輕微的聲響,愈發顯得房間靜謐無聲。

連沐將手蓋在眼睛上,如玉瓷的冰涼從常年偏涼的指頭滲過來,他終於完全清醒。

“木子初,連睡覺你也不願放過我嗎?”他喃喃道,用手捏了捏眉間,宿醉後腦袋裡似有無數只螞蟻啃咬著,一抽一抽地痛。胸口那熟悉的痛楚也如影隨形,沉鈍的,隨著每一次呼吸襲來。

連沐不願吃藥,故意深呼吸,像是希望心臟裡那根無形的弦繃緊扯斷。——他在懲罰自己。他閉上眼睛,腦海裡掠過回國後的日子。

一個多月前,他從機場走出來,重新踏進這個城市。那天陽光灼得人面板生疼,一如三年前他走的日子。那時,他自嘲道:“木子初,你真行,三年前我輸了,三年後依舊是我輸了。”

這三年來,他故意不回國,故意杳無音訊,也不向父母打聽她的近況。他在等,等著木子初拿起電話,用甜膩的聲音撒嬌:“連沐,你還不回來嗎?我想你了怎麼辦?”每年長假,在機場迎接看望他的父母時,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往他們身後瞧,等著她探出身子,撲進他懷裡。

但沒有,從來沒有。木子初像是完全忘了他的存在,心安理得地過沒有他的日子。因此他發誓,他也可以。

然而最後他還是輸了,率先丟開自尊自傲,丟盔棄甲地回來了。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她,甚至讓其他人也瞞著她。初回國,公司需要交接的地方太多,他實在分|身乏術。連沐不想撩撥了木子初後,又因為工作冷落她。三年的空白使他們間的感情變成易碎的玻璃,經不起太多折騰。更重要的是,他還不知如何面對她——他怕木子初真的忘了他。

直至那一天,楊慧心不小心說漏嘴,連沐才知道言維在追木子初。連沐慌了,忍不住自亂陣腳,才會在那個週末站在木子初身前。結果是,木子初落荒而逃了。

連沐哭笑不得,不確定木子初是什麼樣的心情,於是小心翼翼地試探。他將她帶至那家本來打算用作今年生日驚喜的館子,點了“綠芽暖雪”,對她說“我們重新開始”。

連氏發展餐飲業,投資了數家餐館,唯有這家連沐花了最多心思。他特意找了廚師,讓他們加上那幾道菜,只待著有朝一日他們一道來品嚐。

但結果大失所望,甚至讓連沐心灰意冷。木子初變了,就像一個炙熱的太陽失去了光,冷卻下來。曾經理所當然掛在她臉上讓人晃眼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拘謹與客套。

連沐捫心自問,這三年是不是錯了,三年前年少氣盛應下的那個“好”字是不是錯了?他是不是在肆無忌憚地揮霍著她對他的感情,才有恃無恐地離開?而如今,這感情宣佈告罄,而他卻不知如何挽回。

好不容易,木子初終於自如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