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大同。”教育培養人才,能誠實(講信)仁愛(修睦),能推己及人,一視同仁(“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慈悲他人,憐憫眾生(“老有所終”,“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公而忘私(“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為(為大家、為社會多奉獻多作為)而不爭(“力,惡其不出身也,不必為己”),為使自私自利的狡詐詭猾之心不起(“是故謀閉而不興”),而不爭貪奪搶(“盜竊亂賊而不作”),四海皆兄弟,同體不二(“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這樣,人積善德而無後患,社會大同而皆有序。和諧社會、完善人格、淨化心靈、昇華境界,追求無上智慧,才是正確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這些都是聖哲希望人們破除極性思維、開顯自性大智的慈悲心懷。
我們應盡力倡導老子大智慧的本意,怎敢以我們的短淺眼光評說大智者的深邃境界呢!老子反對的是二相執取的“有欲”極化,反對“智慧出,有大偽”,反對“雖智(識心分別)大迷”,反對不走正道,走邪道(“大道甚夷,而民好徑”)。老子讓人們“知常曰明”,“知不知,尚矣,不知知,病矣”,“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不行而知,不見而明,不為而成”,“心善淵”,“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可見老子絕無愚民之意,恰恰相反,他主張給百姓以真實的智慧!
2、老子說禪
“使夫智者不敢為也”,是指聖人用善巧方便堵塞“智者”的極性思維,使“智者”無法施展極性邏輯的認識及其分別思維的活動。帛書乙本作“使夫知不敢弗為而已”,這就和上句(“常使民無知無慾”)吻合了。上句是總論,此句是具體的實施,或具體的教學操作。“使夫智者不敢為也”在禪宗的教學實踐中得到了廣泛的應用和有效的實施。例如:百丈禪師指一淨瓶說:“不得喚作淨瓶,你喚作什麼?”首座用“智”(邏輯思維)作了“敢為”的回答:“當然不能喚作木(木突)也。”而溈山禪師卻以“不敢為”之“智”,當百丈問時,一腳踢翻了淨瓶。於是,百丈說:“首座輸了一座山。”讓靈佑大師為溈山主,人稱為溈山靈佑大師。
要突破邏輯思維,使自性圓覺開顯出來,要經過一個常“無知無慾”的修持。“損之又損”極性的邏輯認識與思維的習慣,達到“使夫知不敢弗為而已”,這就是“知常曰明”的操持和修行,也是“為無為”的“為”。要開顯自性的“大智慧”(無為),必須先要經歷一個“使夫智者不敢弗為而已”的過程,才能達到“為無為”、“以至無為,無為而無不為”的“無不治”境地。從認識論上講,吾人只要剔除了極性思維的定勢,剿絕二相邏輯思維的套路,迴歸一相的自性圓明(“知常曰明”),這就是“為無為”。
禪宗將這種“為無為”發展到登峰造極了。唐時,宣州刺史陸亙給南泉禪師出了一道邏輯思維的難題:“肚大頸小的瓶中養了一隻鵝,長大後,鵝出不了瓶。問:瓶不能破,鵝不能死,如何出來?”南泉禪師叫了聲“陸大夫”,陸亙說:“諾”!南泉禪師說:“鵝不是出來了嗎?!”陸亙因之言下大悟。從這個公案我們就可看出“為無為”的自在無礙,亦可領略“無不治”的大智慧,不知讀者“會”嗎?能體悟老子和禪宗大師們“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的本懷和境地嗎?
同樣的公案很多,如宋代首山省念禪師的“竹篦子”公案亦是:“喚作竹篦即觸,不喚作竹篦即背,喚作什麼?”“觸”者,太平常、太無意趣,太刻板了,誰不知道那叫“竹篦子”?“背”者,於事實不符,明明是個“竹篦子”,叫其它名稱就與狀態屬性相違背。這是禪宗大師們有意設下的思維陷阱,使思維(智)在悖論的逼拶下,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