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朝下倒摁在床上,一點也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她的雙手被鉗在身後,不管往哪一邊轉,另一邊的手臂就會被扯得生疼。
“放開你?放開你讓你插我鼻孔?”
“是你先扯我臉的。”
“那還是你先拽我下巴呢!”
“你還是個男的,居然跟我一個女子斤斤計較。”
“現在想到你的女子了?剛才發狠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是個女子?”
“你管我,放開我!”
“我不放,你能如何?”
她轉不了身,乾脆也放棄掙扎,把頭別到裡面,“不放就不放,我就這麼睡覺了,你不嫌手痠你就抓著我手腳吧!”她說著,還真閉了眼睛睡覺。
他盯著她看了半天,發現她呼吸逐漸平穩,像是真的睡了過去。雙手剛一鬆開,她整個人頓時一躍而起,像只兔子一樣就要往床下蹦。他眼疾手快,伸手一拉,她整個人又被迫反撲回來。
只聽“咚”一聲,兩個人一上一下跌到在床榻上,眼對眼,鼻貼鼻,就連嘴也湊在了一起。
死一般的靜默。
幾秒鐘後,她伸舌頭舔了舔。
他頓時渾身一震,死死地盯著她。
她爬起來,摸摸自己嘴唇,不明白剛剛自己為何會有一點酥麻陶醉的感覺。嘴巴吧唧吧唧紮了兩聲,搖頭說:“不好吃,你的嘴沒有玄冥帶的紅山果好吃。”
顓頊只覺得哭笑不得,這麼美好的時刻,她還以為她會有幾句甜言蜜語對他說,沒想到她只是把他的嘴當成了果子,而且還不如果子呢!
她整了整自己壓皺的裙子,準備離開,忽然發現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一下轉過身,看著他甜膩膩的笑起來。
他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不明白為什麼她突然笑得如此“有內涵”。
她走回床榻邊和他並肩坐著,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臉上的笑容更甜了。
“你……你幹嘛笑成這樣?”
“你說呢?”連聲音都是膩死人不償命的。
“我哪知道你這破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另一隻手拍在他胸口,輕輕揉啊揉的,“哎呀,這手感真好。”
“是嗎?我不介意你以後經常幫我揉揉。”
“揉個錘子呀!”她臉色鐵青,猛然站起來狠狠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枉你還是堂堂的北方之帝,居然欺騙我!你那傷口早就好了,還日日騙我到這裡來服侍你,可惡!可惡至極!”
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妙,居然讓她發現了。他伸手想拉她,被她一下狠狠甩開了,“你先別生氣呀!”
“不生氣?被你當猴兒一樣耍了還不生氣,我是受氣包啊?”她掉頭就走。
他連忙下床,從後面抱住她,連鞋也顧不上穿,“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不就找個理由天天見你一面麼?”
“我臉上有花,你要天天見我幹嘛?”她掙開他雙臂,皺著眉頭看著他。
他無奈地扶額,“唉,真是一塊石頭,都說得這麼明顯了還是不懂。”
玉璇覺得他是在說自己笨,心裡更生氣,大著嗓門嚷了一句:“我本來就是石頭。”然後直接轉身跑了出去。
顓頊在她身後只能嘆氣嘆氣再嘆氣。
玉璇出了玄武殿,只覺得心中煩悶無比,捏了手指,踏著片雲往高處飛去,一直飛到滄浪峰頂,才發現這上頭有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兩顆枯松從岩石縫裡鑽出,斜掛在絕壁之上。她收了雲朵,降落在平臺上,小心避過岩石上長了青苔的地方,在邊緣一塊乾燥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手託著腮眺望遠處的雲海。
蝶舞不知何時跟在她之後也上了這塊平臺,瞧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