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站崗的二百多摧鋒營將士一齊轉過身,向虞翻躬身施禮:“拜見相國大人。”
虞翻一愣。他早就知道孫紹不會虧待他,但是沒想到孫紹這麼看重他,居然是三公之首的相國。他高興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站在跳板邊,擋著後面的蘇粗腿,直到頭戴十二旒王冕的孫紹笑盈盈的從船艙裡走出來,他才回過神來,連忙趕上幾步,掀起衣襟就要拜倒。
孫紹身後的鄧艾趕上一步,雙手托住虞翻的手臂。虞翻很奇怪,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鄧艾,鄧艾微微一笑,輕聲道:“大王有詔,三公坐而論道,見王駕頓首即可,無須稽首參拜。”
漢代行禮有九拜,一曰稽首,二曰頓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動,五曰吉拜,六曰兇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肅拜。其中稽首是重,是臣拜君之禮。現在孫紹不讓虞翻行稽首,而是以頓首代替,這有違古制,但卻充分表現了他對三公的尊重。虞翻並不是迂腐之人,他略一猶豫,就按照頓首的禮節行了禮,大聲道:“臣翻拜見我王,祝我王威加四海,國運昌盛。”
孫紹大笑,上前扶起虞翻:“我的相國大人,最近過得可好?嗯,我看看,好象是瘦了些,怎麼,蘇將軍不給你吃的?”
乾笑著站在虞翻身後的蘇粗腿連忙上前一步解釋道:“大王,臣冤枉啊。臣待虞長史……不,虞相國,可比親爹還要客氣啊。”
“滾,我沒你這樣的兒子。”虞翻眼睛一翻,罵了一句,又忍不住笑了。他撫著鬍鬚,瞟了蘇粗腿一眼,道:“不過他說的倒也是實情,臣在他的軍中,的確自在得很。”
蘇粗腿鬆了一口氣,眼巴巴的看著孫紹。孫紹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拉著虞翻的手臂,手一伸:“相國,我們進艙說話。”
蘇粗腿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道是跟進去,還是怎麼辦。孫紹和虞翻進到艙門口,回頭見他沒有跟上來,皺了皺眉:“蘇將軍,還要我請嗎?”
蘇粗腿這才如釋重負,眉開眼笑的跟了上去,討好的說道:“現在不比以前,王室重地,我不敢擅入啊。”
孫紹笑了一聲,拉著虞翻進了艙,將他扶上階,請他在王座旁的一個錦榻上坐定,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榻,對還站在艙門口的蘇粗腿點了點頭:“你也坐吧。”
“喏。”蘇粗腿大聲應道,伸手就要解腰間的長刀,孫紹擺擺手:“不用解,以後不論文武,都要佩刀劍上殿。”
“大王,這不太妥當吧?”虞翻出口提醒道:“萬一……”
“無妨,不是還有郎官在嘛。”孫紹笑著搖搖頭:“能上殿議事的,都是國之棟樑,我希望以後這殿中之人,多一些和相國一樣是文武兼備的幹才。下馬草軍書,上馬擊狂胡,就算是無須征戰之人,也騎得馬,擊得劍,有一副好身體才能為國效力嘛。”
蘇粗腿頓時傻了眼,他心裡有愧,不知道孫紹這句話是不是特別針對他的,要他打仗那是沒問題,要他寫軍書,那可有點難為他了。他喃喃的說道:“大王,臣……”
“這次能順利從宛城回到東海,相國和你居首功。”孫紹示意蘇粗腿稍安勿燥,然後笑道:“我給將軍留了一個前將軍的位置,不知將軍可願意屈就?”
蘇粗腿這才徹底放了心,翻身拜倒,鼻子一酸,泣聲道:“臣狂悖,愧對大王的信任。”
孫紹哈哈大笑:“將軍這話從何說起,我如果不信任將軍,怎麼敢把這最隱秘的手段託在將軍的身上。人生在世,難免會受到很多誘惑,將軍迷途知返,也算是難能可貴。”
“臣感激不盡。”蘇粗腿連叩了三個頭,叩得甲板咚咚作響。孫紹只得起身用力的將他拉了起來,又伸手撫平他肩頭的褶皺,輕聲一笑:“不過,你這個任命,我暫時還不能公佈。”
蘇粗腿一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