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飴,但是甘蔗是南方所產,中原根本見不到,直到目前,甘蔗飴也只有交州才有。
而孫魯班帶回來的這種硬塊糖,以前根本沒有見過,就算是孫權見到了,最多也只是液體中含有一定結晶物的糖,縱使如此,就已經很稀奇了。
建鄴很金貴的東西在扶南卻比比皆是,那扶南的實力又將達到什麼程度?孫權立刻想到了最關鍵的問題,如果讓扶南這些貨物大量的進入吳國,那吳國的財富將以驚人的迅速流出,最直接的問題就是吳國的銅錢會出現緊張,一旦銅錢出現緊張,經濟就會出面危機。
孫權越想越多,驚出一身冷汁,他不敢多想,敷衍了幾句,匆匆的離開了步夫人的宮殿,留下徐王后和步夫人面面相覷。孫魯班見孫權面色不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了禍,不過,她不是一個會操心的人,只是撓了撓頭,很快就和兩個妹妹鬧成一團。
顧府,丞相顧雍和陸老夫人並肩而坐,小兒子顧濟、孫子顧承等人團團而坐,正聽紅光滿面的顧裕講述扶南的戰事和新近發生的事情。顧雍還是那樣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而陸老夫人看著原本因為身體不好而一直鬱鬱寡歡的兒子現在這麼精神,心裡的歡喜情不自禁的露了出來,她看看凝神傾聽的孫元英,暗自嘆了一口氣,大兒子顧邵能力最強,可惜他死得早,要不然的話,現在顧家的情況還要更好一些。當初把顧裕安排到孫紹身邊去還是對了,要不然的話,他現在哪有這麼開心。
“子默本來是要回來的,只是現在扶南新定,事情太多,他這個新任的扶南尹脫不開身,所以只好託我向兩位老大人請安了。”顧裕轉過身對孫元英行了一禮:“嫂嫂,子默給嫂嫂以及子直都帶了禮物,他還說,希望嫂嫂有空到扶南走一趟,大王的座船就在錢唐,如果嫂嫂要隨行的話,隨時可以上船。”
孫元英淡淡的笑了笑,看不出一絲興奮的表情:“多謝叔叔,我知道了。”
“扶南尹啊,不錯不錯。”陸老夫人眉開眼笑的連連點頭:“扶南郡即是泰州的治所,又是越國的新國都,這個扶南尹要是權任重大啊。子默這麼年輕,也不知道擔得起這麼重要的擔子與否,你這個做叔叔的,可要多提醒他。子默那孩子聰明是有的,就是有些傲氣,和他父親比起來,少了一些穩重。”
顧裕笑著點點頭:“阿母放心好了,子默現在做人沉穩多了,據沈玄說,頗有阿翁之風。”
“是嗎?”陸老夫人驚訝的回過頭看了一眼眉頭微皺的顧雍,忍不住笑了:“沈玄虛妄了,子默歷事多年,穩重一些是可能的,但要象他大父這樣估計還要再過二十年。”
“呵呵呵……”眾人都輕聲的笑了起來。
孫紹請立扶南、婆羅兩州,結果天子下詔,駁回了孫紹原計劃的扶南州、婆羅州的請求,立扶南為泰州,婆羅為海州,取扶南安泰,婆羅海廣之意,也算是天子的一點小權威,孫紹無所謂,而越國人已經叫順了口,一直還是叫扶南州、婆羅州,只是象顧裕這樣的三公才知道正式的名字。特牧城附近的十幾個縣為扶南郡,也就是越國新的京畿,扶南太守也就稱為扶南尹,比普通的太守要高出半級。顧譚才二十出頭,就當上了這樣的要職,一方面是因為他是孫紹的親外甥,另一方面也因為他的確才智過人。這樣的訊息陸老夫人聽了當然是歡喜不勝,孫元英聽了也是驕傲得很,而陸夫人和兒子顧承就只有羨慕的份了。顧承已經行了冠禮,娶了張溫的妹妹張毓英為妻,但是要想出仕,估計還要等幾年,然後按照為郎,外放等一系列的程式來,要想象顧譚那樣年紀輕輕的就能成為兩千石,只怕是今生都沒有希望了。
顧裕笑了一陣,收起了笑容,嚴肅的看著顧雍:“子默讓我轉告阿翁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顧雍撫著鬍鬚,眯著眼睛,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