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德善一線已經越來越遠。便擅自變更了上級的部署,調頭從東面直插德善。一個在好不容易在丟光了輜重後,突出來急著逃命。又在夜色的掩護之下,雖然相距不過百餘米的距離也算擦肩而過,但卻誰都沒有搭理誰。
其實雙方還一照面就都發現了對方。畢竟就算在夜間行軍,但上千人趕路的動靜那裡會小?又是在戰場周圍,雙方的精神都很集中,那裡可能發現不了百餘米外足足上千人的行軍佇列?
只是因為迷路,正以急行軍的速度趕往德善參戰的十八團一營壓根就沒有想到在自己的縱深會出現這麼一大坨敵人,而將百餘米外的高山龜夫所部當成了友軍。
相對於有些麻痺大意的十八團部隊,高山龜夫在發現百餘米外的行軍佇列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和自己已經盡在咫尺的這支部隊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友軍。因為他知道除了目前下落不明的師團部之外,自己其餘的友軍不是正在南邊苦戰,就是在螞蟻河西岸。在這德善以東的敵軍縱深之處,根本就不可能出現自己的友軍。
在發現緊鄰自己行軍的敵軍佇列後,高山龜夫嚇了一大跳,在下達了做好戰鬥準備的同時,也下達了全軍準備玉碎的命令。因為他知道,在這距離德善還不到幾公里遠的地方,只要一響槍,自己周圍馬上就會有大批的敵軍圍上來。
這麼近的距離只要對手發現自己,眼下已經精疲力竭,彈藥缺乏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高山龜夫雖然也痴迷所謂的武士道精神,但是他並不傻,壓根就不認為在彈藥已經出現匱乏的情況之下,依靠刺刀就能消滅眼前這近千的敵軍。
日軍軍官雖然以蠻幹著稱,但並不是每一個軍官都是這個樣子。儘管搶先發現了對手的存在,高山龜夫卻拒絕了安培左一搶先下手的舉動。在他看來,對手在與自己遭遇後,既沒有射擊,更沒有撲上來。並不是沒有發現自己,而是很有可能是將自己當成了友軍。
這個狡猾的傢伙在發現這一點後,乾脆直接下令部隊不加隱蔽,大搖大擺的就從對手身邊過去。天黑,近距離分辨敵我的主要標誌軍裝根本就看不清楚顏色。加上都處於行軍中的雙方除了幾隻手電筒之外,誰也沒有采取其他照明裝置。
而手電筒這個東西,幾米、甚至幾十米的距離也許能照清楚人物。但在漆黑一片的情況之下,要想照清楚百餘米之外人身上的衣服,恐怕就勉為其難了。既然對手將自己當成了友軍,高山龜夫也就打算就此矇混過關。
而帶隊增援德善的十八團副團長海敬清則多少有些麻痺,他壓根沒有想過會在自己的縱深遇到日軍。當發現距離自己行軍佇列不過百餘米,有大隊人馬在行軍的時候,他還將那些人當成了友軍。急於挽回迷路耽誤時間的他,甚至連派人去詢問一下都沒有。
儘管在發現距離自己百餘米的這隊人馬後,他還在暗中嘀咕這是那支部隊,怎麼行軍的路線不是向著戰場上,反倒是相反的方向?這個時候向東行軍,難道是有什麼其他任務不成?不過急於趕路的他倒也沒有多想。
本來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偏偏又出了意外。就在兩支擦肩而過,卻各懷心思的兩軍眼看就要錯開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卻是改變了高山龜夫和他手下這幾百雜牌軍的命運。
十八團一營一個剛剛補充部隊不久的新兵,雖然已經完成了全訓。但因為第一次上戰場多少有些緊張。在行軍的時候,不僅沒有將身上步槍的保險關上,就連槍膛內的子彈也處於頂著火的狀況。
由於是夜間行軍,又不是在路況良好的公路上行軍,磕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