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霧心踢開一間疑似主屋的大房間時,看到床鋪之上,端坐著一個身著喜服的女子。
這女子一身大紅吉服,用紅蓋頭覆面,身段窈窕,坐姿無比矜持端正。
外面發生了那麼大的動靜,她居然一直坐在這裡,一點反應都沒有。
霧心一滯,看到她身上的衣裳,霧心已經猜到,這個多半就是柒思秋兩日後打算要成婚的物件。
她是來抓柒思秋的,對這個女子沒有太大興趣。
她持劍想走,但步子一頓,又變了主意。
霧心折回來,問這女子:「柒思秋在哪裡?」
女子靜靜地坐著,沒有答話。
霧心又問了一遍:「你知道的吧,柒思秋住在何處。」
女子還是未答。
霧心能感覺到她身上有淡淡的靈氣,可是這樣沉默安靜,又實在異常。
於是她走過去,用劍一挑,揭開了對方的鴛鴦戲水繡花的紅蓋頭。
看到對方的臉時,霧心怔了一瞬。
好熟悉的面容。
嫵媚的狐狸眼,小巧的鼻子,灼艷的紅唇,完美無缺到挑不出絲毫問題的絕色容顏。
——是守塔人。
此刻,對方臉上仍然掛著那種神秘的笑意,只不過,此刻她的眼神卻沒了往日的靈氣,只有無盡的空洞。
隨著蓋頭歪到一邊,她整個人也失去平衡,無力地倒在地上。
居然不是人。
而是魔界傀儡術操縱的傀儡。
霧心愕然。
如果守塔人根本不是真人,那她對小師妹說的那些話,又是怎麼回事?
霧心心中漫起疑雲。
她看了看屋外燈籠悠滿的燭火,還有空中飄遊的烏雲,略作思考,握緊手中劍,毫不猶豫地又往宅邸深處走去。
子午又過四刻。
師弟今夜無眠。
他留在花醉谷中,做了一些簡單的佈置,然後就留在花醉穀穀口,等霧心回來。
等待霧心,這已經是他的習慣,多年下來,幾乎已經改變不了。
但今夜,仍然分外焦人。
忽然間,遠處,隱約有人影,急急往花醉谷的方向趕來。
師弟以為可能是霧心,立即站直身子,著急眺望。
然而,很快他就發覺,那是兩個十五六歲少年人的身影,竟是知命與知理。
他們顯然是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兩個人都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已然累得不行了。
師弟錯愕,待兩人靠近,忙問道:「知命,知理,你們怎麼來了?」
「師兄!」
知理明明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但趕到相天遠面前,仍是爭分奪秒地說話。
她舉起今日收到的信紙鶴的信,遞給相天遠看,道:「師兄,你看這封信裡的畫,像不像是飛天?」
相天遠一頓,連忙接過檢視。
知理遞給相天遠的,正是今日信紙鶴送來的信紙。
裡面紙頁有好幾張。
一張紙上,單獨畫了一隻潦草的黑鷹,畫技並不純熟,但瞧得出黑鷹眼神銳利桀驁。
另一張紙上畫了一個複雜的陌生陣法。
最後一張紙上,才是文字。
紙上的陣法,相天遠沒見過,但那隻鷹,因為如此純黑的鷹並不十分多見,且有靈性到能顯出難馴兇狠氣質的更是罕有,即使這畫畫得並不完善,也非常像飛天。
相天遠開始一目十行地快速讀信。
同時,知理用最快的語速匯報導——
「師兄,師祖大人回信說,他們前些日子剛抓到一個魔界俘虜。
「根據那個魔修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