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又知道,就是這個溫和文雅的中年人,竟然是西南三省乃至南詔國聞風喪膽的殺神狂魔呢?
事實上,人家葛松道本來就是十九歲考中探花郎的儒家天才。
如果不是遭遇了父母、老婆孩子全部慘死在面前的人間最大悲劇,他肯定現在還是一個很儒雅的官員。
但人生的事情誰又說得清?
十九歲考中探花郎,二十四歲榮升知府,這樣春風得意的葛松道,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遇到後面的事情吧?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樣也好。
如若不是那種人間慘劇落在了葛松道身上,大康西南邊境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安穩。
他親手和命令剿滅的土人部落超過上千個,被殺戮的兇殘土人人數,總體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三十萬人!
正是這樣的赫赫威名,讓西南這邊的所有人都對他敬畏有加。
當然了,認真剿滅兇殘桀驁土人的,不僅僅只有葛松道。
東南總督賈孝德這個小老頭也是這樣做的。
不過人家從來沒有喪心病狂的趕盡殺絕,只是遇到兇殘的土人部落才剿滅,而且抓到的俘虜全部押去修路,可以廢物利用。
葛松道從來不留情,除了適齡女人發放給軍士們為妻為妾之外,除了孩童以外,男的全部都殺掉,不留半點隱患。
這麼一比,就顯得賈孝德殺戮沒有那麼重。
葛松道的殺神外號,來得可真不是浪得虛名。
回到眼前來。
坐在椅子上,葛松道跟他說了自己對於宗室子弟們遇襲的處置辦法後,還問了柳銘淇,“殿下你覺得我這麼做怎麼樣?”
“很好!”
柳銘淇點點頭,“除惡必盡,哪怕是為了一個老百姓,我們也應該竭盡全力。老百姓們會因此而歸心,那麼大康的江山就會越來越穩固,民眾們也能過上好日子。”
葛松道微微一笑,“下官常常聽太升兄的信中所說,殿下你倘若為官,一定會是我法家的最強新人。現在聽殿下這麼一講,下官深以為然啊!”
太升兄便是苗炎苗太升,法家重臣。
看看。
葛松道明明是儒家傑出弟子,硬生生的被逼成了法家的又一個重臣,真是讓人感嘆世事難料。
“呵呵。”
柳銘淇笑道,“我是不是法家的人不重要,實際上法家、儒家和墨家這些的區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做好事情,無愧良心,無愧民眾,無愧我們中原大地的祖祖輩輩。”
葛松道問道,“那麼殿下以為,下官在西南三省做的是怎麼樣的?”
“聖人說過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柳銘淇道,“土人們不開化,也不願意開化,看到我們族人經過辛苦努力創造出糧食和財富,又羨慕嫉妒的來搶奪!遇到這樣的人,我們應該一手拿著刀子,一手拿著聖人之書,讓他們徹底感悟。”
“聖人之書?”葛松道笑道,“您都知道他們不聽了,有什麼用?別說是聖人之書了,讓那些土人們識字他們都不願意。”
“如果實在是不開化,那留著也沒有什麼用。”柳銘淇道,“我們的教育,可以從那些還沒有長大的土人孩子們開始嘛!”
葛松道微微頜首。
在這一點上面,他和柳銘淇是一樣的想法。
那些被抓了的土人孩童,從一開始就要學習各種儒家學說,學習大康人的禮節和生活習慣。
否則就會遭受嚴重的處罰。
等到多處罰幾次,他們自然就聽話了,從而漸漸的融入到了大康人之中。
他之所以找柳銘淇過來談談,是因為他覺得柳銘淇和自己是一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