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斌不希望鄧玉倫醒康復,陳強更不希望鄧玉倫醒過來。陳強的手下已經向他報告,鄧玉倫的座駕之所以掉下大橋,就是因為大橋的防護欄杆不合格,欄杆裡面使用的全是不合格的地條鋼。
到了這個時候,陳強終於明白了七七場大橋進行招投標的時候,東平公司還只是一個小公司,打著鐵建十八局的名號,藉著市長楊志斌的權勢,經過各種運作,把專案拿了下來。
東平公司自己沒有能力修建大橋,就採取轉包的方式,從中賺取工程差價。經過層層分包,各種小工程隊都混了進去。在陳強的的縱容之下,各個標段都偷工減料,把個機場大橋修成了豆腐渣。
也該著鄧玉倫倒黴,成了第一個受害者。如果鄧玉倫甦醒過來,並且返回市委崗位,一旦他知道了汽車墜落橋下的原因,是豆腐渣工程差點要了他的命,鄧玉倫絕對饒不了他陳強,一定會找他算賬。如果有關部門想查,陳強的那點事就是禿子頭上的蝨子。老賬新帳一起算,不死也得褪層皮。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趁著鄧玉倫會mí不醒,再給他加一把火,讓他再也沒有醒來的希望,從此一了百了。只要楊志斌上位東方市委,就是有天大的窟窿,有楊志斌給他當靠山,陳強也可以高枕無憂。
聽陳強把他的計策一說,孫光正也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氣,這個傢伙的膽子更大,直接準備對鄧玉倫下手。
楊志斌倒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起步來。官場上雖然爾虞我詐,鉤心鬥角,使用的手法也見不得人,但大家也有一條底線,不會隨便採用人身攻擊。鄧玉倫畢竟是省委常委、副省級高幹,不同於一般的平民百姓,在鄧玉倫身上動手腳,其中的風險可想而知。
沉默了一會,楊志斌掃了孫光正和陳強一眼,正sè說道:“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出你口入我耳,絕對不允許讓第四個人知道。我需要向杜省長請示彙報,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對不能使出這個殺招。”
見楊志斌縮手縮腳,陳強不滿地說道:“大哥,在這樣的事情上,絕對不能優柔寡斷坐失良機。你們兩位市長根本就不用出面,一切有我來運作,出了問題,也有我來承擔。
但是有一樣,無論花多少錢,我都有辦法解決。我許給別人的烏紗帽,最後還要請兩位市長來兌現。”
楊志斌輕輕搖搖頭,這件事情一旦實施起來,他們就成了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到時候誰也跑不了,不是那一個人承擔責任的問題。
思考了一下,楊志斌鄭重地說道:“強子,你先去準備前期工作,制定出詳細可行的計劃,物sè絕對可靠的人員。
但一定要記住兩點,一定要保密,一切工作都有你親自去做,絕對不能讓無關人員參與進來。一定不能擅自行動,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能採取實際行動。這關係到我們的身家xìng命,一定要慎之又慎。”
陳強點點頭,說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做好戰前準備之後,沒有你的命令,絕對不會擅自行動。”
陳強臉上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yīn笑,只要楊志斌不反對,就是同意對鄧玉倫下手。陳強認為自己已經看透了楊志斌的內心,楊志斌一定期盼著鄧玉倫永遠不要醒來。自己就給他來個先斬後奏,表哥只要坐上了市委寶座,一定對他感恩不盡。
把陳強、孫光正打發走之後,楊志斌坐在沙發上,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仔細掂量陳強建議的風險與收益。
考慮了十幾分鍾,楊志斌拿起保密電話,開始給杜昌文匯報情況。
一聽韓秦聘請了一個赤腳醫生進入鄧玉倫專家組,而且一鳴驚人,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杜昌文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子。
省委的秘書不是一般人物,向來不按規矩出牌。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