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的清軍越來越近,眼見著清軍進入到魯密銃的射程,隨著一聲令下,明軍前排的火器隊就開始了射擊。
噼裡啪啦的爆響聲中,轉瞬之後,清軍這邊就倒下了一地。然而,就如同剛剛那般,後排的長矛手在前排受創後也會立刻補上,以確保陣型的完整。
清軍前排,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敲著小鼓的鼓手,對於四周的傷亡他們完完全全的無動於衷,只是根據著命令擊鼓前進。此時此刻,清軍的前排乃是清一色的長矛手,張自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清軍的長矛在長度上與明軍幾乎完全一致,而這份密集的陣型,更是恰似明軍的長槍陣一般。
下一次射擊結束,明軍炮手、火器隊紛紛退到陣後,持冷兵器的長槍陣殺手隊和鴛鴦陣殺手隊紛紛上前。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明軍原本還是按照慣例以長牌手舉牌以防禦清軍投射兵器的襲擾,但是當彼此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二十米左右,清軍卻依舊是緩步行動,著實讓明軍吃了一驚。
清軍戰法出現變化,明軍根據那些細碎的情報已經有所預料了,但是誰想到,其變化居然會如此巨大,完全摒棄了明末兵貴雜的戰術教條。
很快,清軍的戰陣就行進到距離明軍不過十來米的距離,天空中還會傳來明軍弓箭手的拋射,但清軍這邊卻直到現在還是幹捱打,沒有進行一絲一毫的反擊。到了下一瞬間,陣後的戰鼓敲響,清軍前排的長矛手卻以著與對面明軍長槍陣一般無二的手法挺直了長矛。
長矛一點一點的接近,很快,槍頭就在雙方軍官的呵斥、士兵們粗重的唿吸聲中達成了最初的接觸。
接觸不是目的,長矛這種兵器,只有一種攻擊方式,那就是突刺!
槍頭漸漸的越過彼此,雙方計程車卒們前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下一秒,隨著一聲暴喝,兩軍的長矛手幾乎是在同時間向著對手的要害刺了出去。
“殺!”
雙方的長矛一般無二的長短,連持矛的姿勢都沒有絲毫差別,當長矛刺向對手的同時,被對面的長矛直指著計程車卒很可能連或者看到捅死對手的機會都沒有。
轉瞬間,清軍第一排計程車卒幾乎一掃而空,而明軍這邊,前排的長牌手也只是勉力保護著自身和身後的超長矛手,可是那些沒有長牌手保護的卻往往在刺出的同時被對面的清軍刺中。
吶喊聲中,在第一排的長矛手消耗殆盡,緊跟上接替的同時,那些迄今為止與還沒有得到放槍機會的鳥銃手們卻手持著腰刀、短匕自長矛手中鑽了出來,在雙方的長兵的下一次突刺的當口半蹲著嚮明軍衝去。
雙方都是長矛,同樣的長度,所以他們往往會將目標選擇在更具威脅的對方長矛手身上。而那些長矛編織起的羅網之下,短兵卻利用對刺的良機如老鼠般衝了過來。
這樣一來,本就數量不多的長牌手立刻就成了被圍攻的重點,因為他們對清軍持短兵的鳥銃手更具威脅,而能夠對他們形成支援的,卻只有更後排的自人群的縫隙中竄出的長矛。
只不過,相比長槍陣的窘迫,鴛鴦陣則完全是倒了過來。
並非是鴛鴦陣更能夠應對清軍的西班牙方陣,幾米的距離,只有兩個狼筅能夠與清軍的長矛在長度上一較高下,卻因為狼筅的使用並非只有刺這一法,使得狼筅手在持兵的姿勢上完全不能像長矛那樣去緊握尾端以最大化長度的優勢。
由此一來,明軍的鴛鴦陣立刻就落了下風,僅僅是依靠著狼筅手不斷揮舞狼筅來護衛其他士卒,而那些手持著七八尺長槍的長槍手,原本的鴛鴦陣主攻手們卻連湊上前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鴛鴦陣的特性也在此展現無疑。面對長矛手時的無力,可是當那些老鼠衝過來的時候,長矛、長牌、藤牌等兵器互相配合,完完全全的是一場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