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過等越王府大軍從去年的血戰之中緩過勁兒來,大舉西進,若是那樣,不光是孫可望,你我二人也落不了好。”
馬吉翔所指,龐天壽焉能不知。並非是對陳文的忠心抱有信心,其他各勢力入衛的話,沒有一家獨大,穩穩吃掉孫可望手中那兩三省文官、十數萬大軍的實力,輕易是不敢動他們的。畢竟這些年跟著孫可望在明裡暗裡給永以及朝臣們下絆子的從沒少過。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們的安危就是其他人安危,誰也不會為一時之氣引發內訌,給其他勢力以口實。
但是越王府不同,陳文如今佔據江浙,鐵甲可能已經不下二十萬,且人才濟濟,夾帶裡可以說有的是人才來替換西南的文官、武將。就算是陳文與東南士紳不睦,但無論是什麼時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想要當官的,願意給越王府當忠犬的更不會少。只要是天子落在陳文手中,他們這樣的資,拿出來砍了,正好可以邀買一番天下人心,反倒是比留著更有用。
“咱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陛下猶豫不決,衣帶詔又從何而來?”
這是他們冒險覲見永的關鍵,絲毫不遜於在永面前留下一條後路。問題確實難住了馬吉翔,但是對他來說,這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明天再等一兩日,不行就找人偷出個御用之物來,老夫拿著那東西去廣東。到時就說孫可望的人在這安龍府查得太緊,衣帶詔太過顯眼,不方便帶出即可。”
聽到這話,龐天壽撫掌而笑。“此法大妙,那就且等上一兩日,最好還是有衣帶詔,否則終究是不穩。”
馬吉翔和龐天壽並不在意永是否高興,這個皇帝不笨,但是那軟弱的性子早就被他們摸透了。況且若是能把李定國引來,他們就是最大的功臣,哪怕皇帝再厭惡他們也不會去殺“忍辱負重”多年的“忠臣”的,因為這隻會讓其他人感到心寒,覺得這個皇帝是不給別人改邪歸正的涼薄之君。
二人心思如此,永那邊回到了後宮也是百爪撓心一般。一方面,擺脫孫可望的控制是他多年來所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另一方面,一旦失敗,孫可望那人可是個敢直接當著他這個皇帝的面把內閣首輔和宮裡的大太監都拉出去處死的傢伙,天知道會不會在一怒之下就直接弒君。
“母后,鳳陽祖宗之地、南京龍興之所皆已收復,胡無百年氣運,建虜之運亦將破滅。然則,如今天下,虜未滅而藩鎮林立,異姓諸王多心存異志,更有孫逆可望妄圖謀朝篡位。兒臣無能,江山社稷只怕日後非吾朱氏一族所有啊。”
“當初便告誡你,你這性子太過軟弱,你卻不聽,非要做這個皇帝,這位置豈是那麼好做的啊?”
永伏倒在馬太后的面前,母子二人壓低了聲音哭泣著。馬太后是桂王朱常瀛的妾室,並非正妻,乃是母以子貴,因永登基而獲得的太后之位。親母子,血濃於水,嘴上埋怨,但是卻依舊以著她的方式安撫著兒子。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緩緩推開,一個六七歲的孩童走了起來。眼見於此,母子二人連忙拭去眼角的淚痕。
孩童是永的第三子,也是在長子、次子借散佚民間的今天他最為年長的兒子,後世的哀愍太子朱慈煊。
孩童走了過來,規規矩矩的向馬太后和永行禮,只是起身之後,看向這母子二人,卻是滿臉的疑惑。
“皇祖母,您和父皇為什麼哭了?”
孩童的童音傳來,永慌忙的擦了擦臉上沒來得及拭去的淚痕,繼而對孩童說道:“煊兒乖,皇祖母和父皇眼裡進了沙子,沒事的。”
“哦。”孩童聽到此言,隨即便向永回道:“那煊兒給皇祖母和父皇吹吹吧,煊兒眼睛裡進沙子的時候,母后也是給煊兒吹吹就不流淚了的。”
此言一出,母子二人的淚水再一次於眼眶中湧了出來。至尊位,看似風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