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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些年徐又焉沒有變態到把其他女人帶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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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還是老樣子,對比度鮮明的綠粉牆面搭配著法式傢俱。

跟整個房子的風格都截然不同。

在徐又焉所有裝修完畢的房子裡,徐荼的這間都是格格不入的。

她沒有辦法住進他愛的詫寂風房屋裡,那份黑灰相見的冷色調冰冷空洞,會讓她想起小時候住過的,只有一盞燈泡悠悠晃動的木屋。

衣櫃裡掛著的睡衣是新洗過,有她最喜歡的軟梔子香的味道。

衛生間裡的洗漱用品全都她慣來喜歡用的牌子,就連毛巾都照著原有的模樣做了更新。

熨帖周全。

倒不知道是徐又焉的還是申叔的手筆。

徐荼褪了衣服,直條條的站在了淋浴下。

等到熱水沖撒在身上的時候,她這才覺得自己的腦子連同周身,當真是從寒冷的赫爾辛基回到了她過去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這種感覺奇妙,清醒地混沌。

她真的離開海城太久了,久到她甚至都快忘了她曾經是怎麼來過,又怎麼離開的。

徐又焉說的沒錯,她這幾年過的太順遂,反而把以前寄人籬下的那點聰明勁忘了個七七八八。

這樣的節骨眼上,每一句話都不能行差踏錯。

她明天面對的不僅僅是病重的爺爺,更是徐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

每一個人都虎視眈眈,生怕徐荼這麼一個跟徐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過是挾仗著對徐又焉有救命之恩,幸得爺爺的喜愛才被多看了兩眼的鄉野丫頭分去一杯羹。

徐家的每一份資源,都是旁人難以肖想的厚重。

徐荼微微閉上眼睛,把自己沉在了溫熱氤氳的水汽裡。

她突然覺得這一幕有趣。

好像那一年也是因為爺爺生病,她被叫去了病床前。

爺爺三言兩語就擾亂了她的心智。

她也是這樣,半夜回來,把自己埋進水汽中,久久沒有探出頭來。

好像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成長了,卻又沒變,還是那個遇事想要跑,無法解決就去躲的丫頭。

就像她從大山裡跑到了海城,又從海城跑去赫爾辛基,誰又能知道,明天見了爺爺後,她又該跑去哪裡。

徐荼在水裡呆的時間有些長,最後還是孫載儀的資訊把她拉回到了現實世界裡。

載歌載舞:【回家了?老宅?】

大耳朵圖圖:【融園】

載歌載舞:【????!!!!】

載歌載舞:【臥槽,是我知道的那個融園???】

大耳朵圖圖:【是】

載歌載舞:【臥槽,臥槽,臥槽】

大耳朵圖圖:【你文明點】

載歌載舞:【不是,這種情況下你也可以淡定嗎?那地方你還住得下去???】

大耳朵圖圖:【又不是凶宅,有什麼住不下去的】

載歌載舞:【成,你們兄妹倆真是不一般,一個敢接,一個敢住,牛逼】

載歌載舞:【祝你明天一炮雙向,拿下遺囑和男人】

大耳朵圖圖:【呸呸呸】

徐荼晃了晃頭,眼眸鎖定在「男人」兩個字。

她差點忘了,這屋子裡還有個人。

她親愛的,當年她就是在這間屋子裡在他面前脫/得乾乾淨淨的哥哥。

第五章

徐荼到底還是起了身。

裹上浴巾,吹了頭髮,就聽到樓下叮咚的門鈴聲。

這個時間,只能是送衣服的到了。

徐又焉慣來是個少爺,絕不會去開門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