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上頭照下來,弱化了小巷裡的雜亂不堪,畫面裡的橘貓像是渾身發著光,毛茸茸一團看向鏡頭。
姜如棠認出來這應該就是陳訣餵的那隻貓。
只不過體型比她走的時候大很多。
這照片當頭像看著就正常多了,起碼沒有那種來自老父親深淵凝視的壓迫感。
……
國慶出發那天,姜如棠簡單化了個妝,收拾了一些隨身用的東西放進個雙肩包裡。
這次是八個人的團體出行,六天五夜,行程都被群主趙淵安排地妥妥噹噹,她們只需要跟著走就完事了。
趙淵站在校門口,跟前停了兩輛車。
趙淵拿著車鑰匙問他,「會開車不。」
陳訣站在旁邊眼都不抬,「不會。」
「那行吧,一會兒我開。」趙淵等著無聊,往樹蔭下退了退,「你幾月生的。」
他回答說,「八月。」
趙淵把車鑰匙套在指上轉,「獅子座啊,怪不得,剛滿十八就開學了,也顧不得考駕照。」
陳訣「嗯」了聲,沒再說話。
趙淵一分鐘不說話就渾身不得勁,他又瞧了眼陳訣手裡拿的黑色棒球帽,「你這棒球帽挺酷的,買來凹造型啊?」
陳訣順手把帽子戴上了,想起她說話時的樣子還覺得有點好笑,「有人說我剪這頭髮看著很兇。」
說這話的人一定是個女的。
要不然趙淵想像不出一個大老爺們兒對著陳訣說,「你好兇」。
那畫面簡直……
趙淵視線中多出兩道人影,他伸手指了下對面,「是你那鄰居老鄉?」
陳訣也順著瞧了眼,「嗯。」
趙淵往前走了兩步,一嗓子喊出來,「哎,這兒!」
陳訣也就是比較經得住嚇,猝不及防在耳邊喊這一嗓子,換做別人得嚇得一哆嗦。
姜如棠和唐年走過來,他們這第一輛車四個人算是湊滿了。
趙淵拿著手機給另外四個中的某個人打電話,不留情面地開始催,「你們四個男的磨磨蹭蹭幹什麼呢?在屋裡化妝呢?」
電話裡的說話聲伴隨著一陣翻箱倒櫃,「大白他身份證找不著了,在這兒正找呢。」
趙淵停頓了幾秒說,「那不管你們了,我們四個先出發,到地方碰頭。」
那邊連連說,「好,你們先走。」
隨著通話結束,姜如棠才注意到跟前停著兩輛車。
趙淵開了其中一輛,看著她們兩個女生說,「放心坐,我這車技還是很不錯的,我比你們大一歲,是復讀了一年才考進江大的。」
言外之意就是,有本兒已經一年多了。
不是剛從駕校出來的。
陳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姜如棠和唐年坐在後排。
一路上氣氛還算活躍,車後還放著一些小零食解悶兒。
在路上趙淵接了個電話,說,「行,在前面服務區等你們。」
應該是另外四個要跟他們碰頭。
電話結束沒走出多遠就到了服務區,趙淵把車停了上廁所,陳訣站在超市門口的臺階上點了根煙。
姜如棠和唐年也都下了車,去旁邊超市買瓶喝的。
裡面貨架放著一排排的飲料,姜如棠目光落在一瓶甜牛奶上,忽然想起那天陳訣低沉的嗓音藏著笑,說,「有點兒甜。」
下一秒,記憶裡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周圍還攏過來一陣菸草香,「你喜歡這個?」
姜如棠側頭看見是他,改拿了旁邊的橙汁,「還行,我都喜歡。」
陳訣卻拿了那瓶甜牛奶,說,「我喜歡這個。」
這話好像和上次說的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