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沿途辛苦,請喝茶~”蘇薇薇卻是沒有接這話,她拿起桌上的龍鳳壺,細心地倒上一杯茶水,雙手捧著送到嶽恆面前來,聲音溫潤婉轉,眼神清澈地看著他。
嶽恆下意識地準備去接,可注意到自己根本就沒有拿手的地方,要想接這杯茶,必須握著人家姑娘的玉手。
第一次見面就這樣輕薄人家姑娘,不好吧……
於是他訕訕縮回來,說道:“謝謝蘇姑娘,請放下吧,我自己來……我來找你是因為……”
“啊~差點忘記恭賀公子獲得頭名童生,還請公子贖罪,奴家失禮了~”蘇薇薇小小地驚呼一聲,第二次打斷了嶽恆的話,放下茶杯後,站起來又是微微一福。
傻瓜都能看出來不對勁,嶽恆乾脆不說話了。
他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美人兒,看著她完美無瑕的臉,看著她嬌嫩如雪的肌膚,看著她並不太豐滿,但與骨架非常協調的上圍,細細品味她那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禮節。
嶽恆越看越來勁,乾脆將右胳膊擱在桌上,託著腮,臉上露出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喉結也在不斷嚥著口水,眼中的調笑意味越來越濃。
佳人卻是絲毫沒有生氣,反而落落大方地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給嶽恆看,眼神清澈無比,半晌後,她才略帶一些羞澀地問道:“嶽公子喜歡聽什麼型別的小曲兒?奴家為嶽公子唱一首如何?”
“好哇好哇,久聞蘇姑娘藝冠洪縣,名聲傳遍祁郡,我早就想聽蘇姑娘唱一首了!”嶽恆放下胳膊,坐直身體,臉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蘇薇薇微笑著問道:“公子想聽什麼?”
嶽恆搓搓手,嘿嘿一笑:“《十八摸》會唱嗎?”
雖然沒聽說過,但這曲名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曲兒!
蘇薇薇一愣,臉上不悅一閃而過,又恢復成那般甜甜的微笑,委屈撒嬌道:“公子說笑了,奴家不會哩~”
那一抹惱怒被嶽恆捕捉到了,原來你還是會生氣的嘛,這才是真實的你,何必時刻露出職業般的微笑,讓人看了總覺得笑容不真實?
他笑得更開心了,雙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同時忍不住哼哼起來:“一呀摸,二呀摸,摸到姐姐的頭髮邊……喏,唱這個!”
嶽恆從懷裡抽出一張紙,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手指彎曲,輕輕一彈,紙片就飛到蘇薇薇的面前。
“《誰說女子不如男》?”蘇薇薇秀眉微蹙,看著如同詩歌一樣抄寫的歌詞文,臉上訝色閃過:“請問嶽公子,這詞牌名是什麼?”
詞最初是伴隨曲子而唱的,而歌曲都有一定的旋律和節奏,所以詞牌就是相對應的曲調名,看到一首新詞,拿著曲調名,曲師可以立刻演奏出來,基本上不會錯。
嶽恆端起那杯茶,輕輕吹了吹浮在上面的一層淡霧,隨意說道:“豫牌……”
蘇薇薇小嘴微張,似乎有些惱怒,她掌握數百種詞牌和歌曲,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豫牌”這種曲調,而且從歌詞上來看,與她熟知的那些歌詞格式完全不同。
抿過這口茶,嶽恆覺得回味無比,茶水中帶著濃濃的花香,沁人心扉,濃郁又不會讓人感到厭煩,這種甘口回味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
“好吧,沒聽過豫牌的話,就麻煩蘇姑娘揀拿手的其他曲除錯一試。”
“奴家獻醜了~”
蘇薇薇拿著這張紙,很快就通讀完畢,尋思著合適的詞牌規則,最終選了兩首唱出來,偶爾碰上多句或是少字的地方,她也會用輕嘆,嗯啊語氣助詞,拖長音等手法過渡,算是比較完整地唱了出來。
嶽恆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間,就停止了其他所有動作,全神貫注地盯著她的臉,如痴如醉地聽著天籟之聲發出來,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