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緩步走到窗畔默立。
目盲久了,對聲音和觸感便格外敏感。她閉著眼,感受著清涼的風吹進窗牖,舒緩、細緻、清幽,倘若雙眼是好的,看得到風景,很可能就會忽略這些細微的存在。
“是啊,疼的厲害,不過,蓮心不用擔心,我沒什麼大事。你也累了,早點回去歇息吧。”明春水柔聲說道,眼角餘光掃到窗畔的瑟瑟,看她一臉的波瀾不驚,眉頭微凝。
“疼的厲害嗎?蓮心看看,是不是還在淌血。”蓮心黛眉一顰,極是擔憂地說道。
“不用了,我記得蓮心是暈血的,還是不要看了。”明春水低沉柔和的聲音,帶著一絲憐惜低低說道。
其實明春水的傷勢一點也不重,他只是太疲累了,卻無論如何睡不好,是以雲輕狂給他吃了一丸酣眠的藥丸。只是,眼看著瑟瑟冷然的樣子,他才將自己的傷勢說的重了些,其實,並不疼的。但是,蓮心並不知曉,依然不停地詢問。
瑟瑟耳聽得兩人的曼聲軟語,心頭涼涼的。
一個是不加掩飾的關心和擔憂,一個是毫無保留的溫柔和體貼。這就是所謂的郎情妾意?她那句要問的話,還有必要再問嗎?如若是否定的答案,瑟瑟真不知自己將何以自處。
“不行,蓮心一定要看,否則,我不會放心的。”蓮心柔和但堅定地說道,伸手便去掀明春水腰間的衣衫。
瑟瑟站在窗畔,眉尖挑了挑,唇邊勾起一抹淡笑。
從方才蓮心所奏的琴音,還有歌裡那句“縱使春光好,當日未曾留……”,瑟瑟便猜測到,蓮心或許根本就不曾忘卻前事,否則,怎會發出那樣的感慨。她記得,明春水說過,他所等的女子,並未回應他的深情。而如今,看樣子蓮心是後悔了,想要挽回明春水那顆心了。
此時,瑟瑟幾乎可以肯定,蓮心並未忘卻前事,且對明春水一片深情。
這麼說,人家確實是郎情妾意了,而自己,究竟算是什麼?瑟瑟站在那裡,心頭猶如劃過一顆冰晶,涼涼的夾雜著一片莫名的痛楚。
忽聽得一聲嚶嚀,瑟瑟雖然看不到,但還是不自覺地回首。
蓮心的臉色忽然間變得蒼白至極,她撫著額頭,只覺得頭昏昏的,沿著床畔,滑倒在地。
明春水黑眸一眯,從床榻上倏然起身,伸臂一攬,便將蓮心的身午攬住。
“樓主,小心你的傷口。”墜子低呼道。
明春水對於墜子的擔憂毫不在意,他扶住蓮心軟軟的嬌軀,將她平放在床榻上。拍著她的臉,低喚道:“蓮心,你怎麼了?醒醒……”低柔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焦慮。
“我看她是暈血吧。”墜子冷冷淡淡說道。樓主都說了不要她看他的傷口了,她偏要看。
“來人!”明春水低低喝道。
在門外候著的侍女慌忙奔了進來,“去請狂醫過來。”明春水沉聲吩咐道。
門外的侍女應聲去了。
“她怎麼了?”瑟瑟在小釵的攙扶下,緩步走了過來。她知曉明春水的傷勢並不重,是以方才並不很擔憂。而蓮心無緣無故昏倒,她有些疑惑。
明春水靜靜望了瑟瑟一眼,俯身探了探蓮心的脈搏,低聲道:“無礙,可能是暈血吧,不過身子還很虛弱。叫雲輕狂過來為她看一看。”
小釵的眸光,從蓮心臉龐上掠過,蓮心的臉,確實有著不正常的蒼白,看上去確實虛弱的很。
“蓮心,你醒醒。”明春水低低喚道。
不一會兒,蓮心蒼白的玉臉上,濃黑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蓮心低聲問道。
“你方才昏迷過去了,身子太虛弱了,我讓侍女送你回去歇息,一會讓狂醫過去為你看看。”明春水看